窗外的飞鱼(2)

他记得她经常在那个十字路口等他，大多是晴天，她带着一顶棕色小帽往这边张望，等到走近的时候温柔地挽住他的胳膊，眉眼弯弯，新月牙儿一般，阳光也顺势钻进衣服里，很温暖。
可是这在三天前一切都变了。
人不知为何，变成了鱼，在天空飞，并且飞鱼会攻击现存的人类，把他们也变成鱼。
飞鱼看起来是那么地冷漠，目光呆滞，仿佛一具没有情感和记忆的尸体。它们就在天空中游荡，从人类居住的房间窗户前游过，把黑色的影子投在墙壁上，如同死神的黑暗笼罩世界。
没有谁敢打开窗户。
他心里真的好难受，原本，有早早约好要出去玩的。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事与愿违，比如那杯还没来得及喝完的咖啡就被电话催走，付出了那么多努力却与升职擦肩而过，和父母的心结还没解开就再也见不到了。
比如，那戒指依然在无名指上，却各自人间天堂。
黑暗没有散去，飞鱼在街道上游来游去，他看着它们。
好想再回到阳光下。
哪怕只有一瞬间就好。
一声悠长尖锐的叫声传来，那声音好似海豚音，并且越来越大声，震碎了他面前窗户的玻璃。
飞鱼往这里聚集，以惊人的速度冲进了窗户，他来不及躲避。
……
他猛地睁开眼，一束阳光从窗帘缝隙里透了出来正好洒在他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