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壹(2)

“章鱼哥咱们真是好朋友”你笑着低头打字，假装没有看见何九华手机屏幕上外卖首页的凉拌海蜇搜索。
新活里有大段新编的贯口，你和何九华分食那盘拌海蜇看着尚九熙拿着ipad嘴里拌蒜。“加油啊”何九华夹走了最后一口，嘴角的红油昭示着这盘菜的成功，“文博儿你是最胖的”
尚九熙叹了口气踱步去了阳台，你弯腰从餐桌下轻车熟路地摸出半瓶红酒，“喝点儿？”
高脚杯悬在橱柜中间，何九华见你起身去取拦了一句：“少喝点儿，还吃着药呢”
“没事儿，就半杯，喝了我就去睡了”你的指尖差半分碰到它，让你把身子略微往前挪了挪，果然碰到了杯底。
“你说你也不借酒浇愁了还喝个什么劲儿”何九华扯来餐巾纸擦嘴，“就算你喝大的时候也没见他……”
啪。
酒杯从架子上摔下来碎了一地。
“乔儿？”尚九熙站在敞开的阳台门前，屋外的风吹动了薄薄的窗帘，让它虚弱地上下翻飞，何九华皱着眉看你的表情，可你垂落的刘海遮住了眼睛，让他只能看见你脸颊上滑落的泪。
“你还是忘不了”他的语气里没有责怪亦或是心疼，只是一句陈述。

你抬头环顾屋子里的他们，眼睛里并没有半分悲伤，只是怎么就满面是泪。尚九熙抱住你的时候手上的ipad硌着你肩上的蝴蝶纹身了，何九华站在你身后把手掌搭在你的脊梁上，略高你两度的体温舒缓了你为了抑制抽泣紧绷的肌肉。
王筱阁离开了你，可他遗留下来的习惯还滋生在你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里，充盈你的心肺。你仍然会绕开路边的井盖，在吃火锅时不忘点上红糖冰粉，睡觉时要抱着那条毯子。
人间最怕活在别人抛弃的过去里。
“专场你还去吗？”尚九熙等着你平静下来再轻声开口，没有人知道看起来已经冷静喜乐的你在面对他的时候会不会再一次崩溃，可这个决定只能你自己做，就像你宁肯逞强到如此下场也不肯告诉王筱阁你还爱他。
“去”你的嗓子眼里仿佛有一团带刺的云雾，柔软丰盈又刺痛，人生原本就是一场慢性疾病，他是催命的毒药也是救命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