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无头人(南洋诡事1)(2)
就这样,我跑了十二分钟,雨便也下了十二分钟。十二分钟后我到了那个走路需要二十分钟的车站,那个我偶尔停留的车站。
雨还在下。
腹中有些饥饿。四下无人,我打开盒饭的盖子,迸射的雨水让我的衣服比刚才更加贴身。
我没有筷子。
闻着我不是太喜欢的南洋口味炒面,那一刹那,我的肠子有些抗议,不知道它是抗议这不讨喜的味道还是抗议我看着碗里的面条却束手无策。
我真的饿了。
拿起盒饭的盖子,我开始赞美伟大的劳动人民的智慧——人民,只有人民,才能创造这样的阵地;人民,只有人民,才能使用这样的阵地!战争教育了人民,人民赢得了战争!(出自电影《地道战》)
这是我从小养成的习惯,在聪明人束手无策的时候,如果我想到并即将使用一个完全可行的笨办法,我自称为拙法的时候,我会赞美人民的智慧。
我拿起被随手放在椅子上的四方塑料盒饭盖,用它的一角当勺,狠狠吃了起来。
当我抬起头,我旁边坐着一个同事。认识,但不熟。他应该是乘着三秒之前的车来这里的,也就是说,我已经等了二十分钟了。
我没有继续看他,只是继续着我的狼吞虎咽。大约两分钟吧,他乘着另一辆车走了——一辆和我不同路的车。这是常有的事,有的时候我之所以会选择拖着疲惫的躯壳走二十分钟,就是因为这里的车很难等,一般20分钟一辆,但新加坡的车如果没有人提前按下车铃或站台有人招手示意要上车的话是不停的。或许是我错过了什么,或许是雨天路不好走,天知道!
过了一会,我等的车来了。我没有上车,车也没停,我行我素得在我面前漂过,溅了些许水花。衣服逐渐变得寒冷,我知道,体温在蒸发它的水分,水在吸热。我还知道,此刻如果我上车,面临着的可能是一场来自雨后的恶意——一场因为没有带伞,冒雨狂奔,外加穿着冰凉的衣服坐上空调车而得的重感冒——处于热带的新加坡只有空调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