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捧鲜花的少女
某年的四月,我从一个大都市逃回到自己的小城,阔别几年,小城已有了不小的变化。多了一个新城区,新城区里待建的房屋不可胜数、物价也比我离开小城前往大城市前上涨了许多,但也有不变的东西,我的母校还在,城市植被依然繁茂。
我回到小城时刚满二十二岁,没有太多的社会经验。在大都市里做过的和自己专业对口的工作在小城里无迹可寻。我不太愿意做其他的工作,可为了不让自己懒惰下去,也加上家庭的催促,我找到了一份电话销售的工作。这份工作与我的专业没有一点点的关系,做这份工作意味着我在学校里的努力都是浪费。尽管很不情愿,我还是开始了在这座小城的第一份工作。每天,我骑着自行车从老城区走到新城区。二十分钟的路程里,我在自行车上回忆曾在大都市干的工作,也会回忆关于小城的记忆,不断的回忆让我决定顺其自然,既然已经找到工作了,不妨努力去做。
可事与愿违,电话销售的工作做了一段时间,我发现我很讨厌这份工作。我在打第一个通往别省陌生城市的某一个陌生人的电话时我紧张得心脏狂跳、手心出汗,电话通后这样的症状更加严重,而更要命的是我需要在这样的状态下说出我不熟练并认为荒唐透顶的销售话术。那时我觉得电销就是一个荒唐透顶的工作。糟糕的通话结束后我抬头看看我周围的同事,我的上司,和几个和我相同年纪的人。他们并没有搭理我,他们注视着自己眼前的电脑或是正拨打下一通电话,他们的脸上毫无表情,至少他们的表情在我看来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我知道,他们不仅听得一清二楚,而且是放下手中的工作听我打电话,然后慢慢回味。这样的做法没有恶意,生性敏感的我在之后听到新来的同事打电话终于理解了,只是我现在的处境他们也同样经历过,他们具有同理心的同时也在暗暗拿过去的自己和现在的我作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