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中人----献给大人的黑色童话，一场孤独的人生苦旅(4)

“那么，您就是本地的可爱公民了？感谢您百忙之中抽空来到寒舍，请问有何赐教？”门后，一个魁梧的男人伸出宽厚的手掌轻轻握着史雷夫的手上下摇晃几下，在单片金丝眼镜之后，他的眼睛闪闪发光，仿佛聪明的百灵鸟一样。“您的手有点凉，是不是森文特吓到您了？老实说，我刚来时也吓了一跳….您别介意…啊，您坐吧，我去沏些茶。”男人说着，示意客人坐在办公桌靠门一侧的紫色天鹅绒座椅上，随即转身离去，把厚重的门轻轻带上，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史雷夫审视这间办公室。完全是一个密闭的空间，没有窗户，他起身走到书柜之前想找本书解闷，可是书柜里却是空空如也。书柜似乎擦拭的很干净，里边没有什么灰尘，拉手处磨得锃光瓦亮。史雷夫感觉有些无聊了，他把目光投向墙上的油画，他靠近油画，才看清油画的真正内容：一个双眼圆睁的白发巨人，正用双手钳着一个人的身体，大口地咀嚼着，受害者的身体已然撕裂，鲜血淋漓。
整幅画在烛光的映射下显得扭曲而怪异，看得史雷夫后心发凉。此时，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吓得史雷夫一哆嗦。“上好的茶叶”男人欢快地说着，把茶壶和两个茶杯放在桌上，他看着史雷夫站在画前，于是来到他身边。“你也觉得这画不错？我们的公民看来是很有希望的，至少在艺术品鉴方面是如此。”男人轻快地笑着，把史雷夫领到座位上，而自己则在另一边的椅子上落座，他用修长的手指捏着茶壶，灵巧迅速地给两人倒好茶水，然后右手将自己稍稍凌乱的黑色短发整齐地捋好，端正地坐好。“那么，亲爱的公民，您此次前来有何贵干？”男人的圆脸上浮现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洁白整齐的牙齿在浓密的小胡子下若隐若现。“我来是想问几个问题，第一：高墙外的世界是什么样的？第二，这高墙是何人所建？第三，这高墙存在了多长时间？”史雷夫的双手把茶杯捧在掌心，温暖顺着他的掌心慢慢流入他的身体，流入他的心里，这让他感觉很安心。

“您为什么问这些？”男人的嘴角抽动一下，微笑依旧灿烂。“没什么，只是好奇。我觉得作为村长，您应该对此有所了解，毕竟您才是本地长官。”史雷夫透过氤氲的水雾看向对面的男人，男人也在凝视着他。“恕我直言亲爱的公民，这些事情我也不太了解，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一切。我所知道的并不比你多。”村长的左手握着茶杯，右手轻轻挠着自己的下巴。“尽管如此，我愿意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这墙兴建于大约七十到一百年前，在那个遥远的时代，我们的祖先受到远方蛮族的侵袭，幸存者逃到此地，据城自保，动用所有可用的人力建造了这座高墙，直到今天我们还在加固它、建造它，免得外边凶恶的蛮族和残暴的妖魔侵入此地，伤害本地的人民。这正是我们这些公仆应尽的责任和必须承担的义务。纳税人花钱养我们就是为了这个，不是吗？”“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了？”史雷夫似乎有些失望，随即他脱口而出“您这里不是有些历史档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