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琴——葬的是琴，未葬的是情(3)

“以往祭品里没有酒啊……”仆人疑惑。
“这次加上。”刘亦吩咐。
“是。”仆人应道。
刘亦点了点头，刚刚起身，身后便传来内蕴怒气的声音：“相公，昨夜你去哪了？”
闻言，刘亦站直的身体一僵，随后冷冰冰地道：“与你何干？”
“与我何干？我是你妻子，怎么和我没关系了？”来者正是刘亦的妻子，右教坊“鸳鸯琴师”赵烟情。
“我昨晚做什么，是我的事，你休得再问。”刘亦双拳紧握，说话时始终回头看赵烟情一眼。
“铜雀楼。”赵烟情口中吐出如此三字。
刘亦不语，赵烟情便继续道：“我说对了吧，而且不止昨晚，连续三天，你彻夜不归，沉溺于风月之地，行鱼水之欢。”
刘亦依然缄默不言，双拳紧握，静静地听赵烟情把话说完。
“鹤儿在他县任职，馨儿也远嫁孙家，皇上身体有恙，多日不可闻琴声，你无事可做，心中空虚，这我能理解，但我生气的不是你去铜雀楼，而是你瞒着我，我无法接受欺骗和隐瞒。”
“瞒你又如何，我行事还需你来指手画脚？”刘亦冷言，转身就走，自始至终未看赵烟情一眼。

“刘亦，别忘了，我是你妻子。”赵烟情怒嗔道。
刘亦顿了顿身子，然后背对着赵烟情，冷声道：“那又如何？”
“既然我们是夫妻，那就应该坦诚相待，就像以前一样，我们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赵烟情的语气变得柔软了一些。
刘亦沉默片刻，随后道：“我厌倦了。”
“厌倦？厌倦了？”赵烟情怒火中烧，“多年夫妻之情，你竟然说厌倦了？刘亦，你说得倒是轻巧，你把我当什么了？”
“你是……你是什么并不重要，总之我是厌倦了。”刘亦如此说道。
“几十年的夫妻情，到头来竟然只值‘厌倦’二字，刘亦，我对你太失望了。”赵烟情失望道，眼角有泪光闪动。
“失望便失望吧，若是你已经不愿意留在此地，我大可休书一封，到时，你便回赵家去吧。”刘亦冷漠道。
赵烟情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竟然大笑起来，“好你个刘亦，当初我为了你不惜与赵家决裂，如今你又让我回去，你可真是大丈夫啊。既然你如此待我，那就当我瞎了眼，跟了你这么一个负心汉。”
说完，赵烟情便拂袖而去。
刘亦双拳紧握，青筋暴起，身体有些颤抖，站在原地，久久未动，脑海中浮现出当初的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