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忆梦录》陌别离（二十七）(5)

“小钢炮，你告诉我，爱一个人怎样能爱到不爱的？”
Kong的脸色迅速苍白，迷惘失神的双眼显出内心极度的伤痛，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肚子里像吞下了一包钢针，这一刻他感受到从来不曾感到过的痛苦，比在那个人葬礼还要让人痛苦。
他缓缓蹲下身子，双目一片暗淡，他的唇一直无声的翕动，口型全部都是——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自以为放手可以成全你的幸福，对不起让你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没能等到一个归来，对不起让你一次次失望却还一次次笑着原谅…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最大的幸福就是想和我牵手到白头，对不起我自己都不知道你这么爱我。
慢慢抬手，“啪！”Kong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力道之大，让站在一旁的Shine都颤抖了一下，这个人，对自己真狠！
第二次扬起手的时候， Shine截下了他的动作，虎口有点撕扯的震痛，Shine想这一巴掌Kong绝对下了要打死自己的力道。
“够了，够了......”巧舌如簧，这一刻也没能找到更好的词，只能重复这两个字。

他想着，够了，真的已经够了，轻轻将人拦进怀里，这一刻他什么都没想，只想给这个一个拥抱，他——够苦了。
Kong的眼泪全盘失控，一瞬间就爬了一脸。他哭的像个几岁的孩童，面部表情全都崩溃，喉咙里一声声的呜咽，紧紧抓着面前的人，像个溺水的人好不容易爪到一根木头，死死的，不敢松手。
这一刻，谁也没有注意门外一个失落的身影。
透过门缝，Bright看着紧紧相拥着的人，无声地低下头去，捏在门把上的手能明显看到用力过度而凸起的经脉，轻轻带上门，木然的走着，绕开电梯，循着楼梯口一步一步往下走。
突然想起上次也这样走过，只是那个时候手里还抱着一个人，而这个人现在正在别人怀里。痴痴地看着自己的手，有微微的颤抖，明明只是6层的楼梯，他却觉得自己走向的是18层的地狱。
双手捂住脸，肩头剧烈地抖动起来，任由身体一点点滑向地面。许久没有打理的头发像黑色的瀑布一样遮住了他的表情，让人感到茫然失意， Bright觉得深深的无力感充斥着他的每一根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