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有什么不好(下)
听孟家哥哥说,少爷从小就被送进了书院,开蒙早,后来十一岁时就中了童生。临走时,赶早起了个更深露重,我不清楚少爷是不是刚躺下就起床赶了早。马车颠簸,一个趔趄,就晃醒了刚阖上眼皮的少爷,眼角泛红,又阖上眼,少爷睡得极不踏实。
入了京,老爷说会有人接应照料,叫我们不必担心吃穿,还打点过了捐监只专心不久后的秋闱即可。只是过了第二年春闱,还一连中了举人,干脆留到了下一届的廷试。再来年春天,待状元回乡时,一晃眼离家已经五六年。探花宴上,尚书老爷瞟着一众进士,捻着胡子,笑的春风得意。
少年衣锦还乡,兴冲冲冲进小旧的书院,却发现佝偻身子的翘胡子老先生就不见了踪影。月洞门,竹帘里,孟家哥哥清瘦得一如既往,面色不改,依旧苍白。
孟家少爷看清来人,弦子墩落在地上,一声“航航”夹在风里,院子里桑树长了叶子又落了叶子,如今才刚刚长了嫩叶。庭内跑出小娃娃叽叽喳喳:“孟先生孟先生,您宝贝弦子可都掉了!”
孟家少爷问:“几时回京?”
少爷答:“明儿个中午就要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