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你(8)

“爸，爸，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林渝瞧了仔细，不是异域人，他跑过去使劲摇醒林建国。
“谁啊？”林建国睡意正浓，此刻被打扰，脾气立马就上来了，捡起床角的拖鞋就丢过去，正好砸在林渝头上。
“你这人，最近怎么神神叨叨的，外公生日那天消失了几天，今天又从哪里冒出来的。”待看清楚是林渝，才稍微放松警惕，看他满身是伤，想说话又忍住了，穿上床边的鞋，呼和林渝把他的另一只鞋捡过来。
林渝忍痛将人拉到客厅，详细和林建国说了事情的大概，林建国先是一脸惊恐，然后脸色逐渐平静，林渝以为他相信了，没想到林建国疑惑的上下打量他，满是忧心。
“我老林家清清白白，什么时候出了你这么个神经，这座房子阴沉沉的邪气，明天搬回乡下住几天，我请几个法师来做道场，自从你三年前住到这房就不正常了。”
“爸，你说我住在这里三年了？”
“对啊，当初外公家要你住你偏不，一定要一个人租出来，我才联系了你八爷爷。”林瑜对这些事一无所知，他想林建国还未觉醒，只能跟着这个世界的规则改变而改变，可这种两人不对等的经历让他觉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看着林建国的目光有些迷惑与迟疑，但最终还是拗不过林建国，请了半个月假，启程回老家。

七
林渝搬着小木板凳坐在他们家老房子堂屋前，眯眼看着晃眼的太阳，老家的还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在他的记忆中，已经消失了十几年。明亮的阳光下，灰色的瓦和赭色的砖房参差隔绝在一片片绿色的稻田中，田垄上抗锄而过的赤脚老农，笑脸掩盖在遮阳的斗笠下，语气欢快的与路过屋舍的主人家打招呼，此刻大概会被邀进屋喝一杯主人家自己做的茶。
邻家的狗吠了半日，白日里群猫哀嚎，大道上拖拉机带着地动山摇的震耳之音嚣张驶过，滚滚浓烟跟随，扬起一路飞尘；屋后的小山坡依旧葱绿，几个半大点的孩子围着山坡乱转，捧着刚孵出来的雏鸟兴致冲冲往下冲；上了年纪的老人聚在村子那株遮天蔽日的大榕树下，跟孩子们讲光鬼陆离的老故事；那个随着时间的车轮逐渐消失的老家和面目慈祥的老人们，如此鲜活的呈现在面前。
在一片祥和的光景下，林渝睁大眼睛呆呆的看着那太阳，大概是看久了已经习惯，发着光芒的白色球体，竟是如此温暖，大概这是时间错乱所带来的仁慈。
在老家待了不到十天，林渝立马打车回了市里，这段时间一直没与林建国联系，他担心那个异域人对他爸不利；林建国一向迷信，说是要瞒着林超雄悄悄请人去他那里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