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柠檬(2)

那个完整的，果实被时间熏染成棕色，果皮上带着黑斑，日夜的保养让它到如今还保持着水分，不是记忆中的金黄色，摸上去也不会在手上留下香味，这一切都归罪给时间罢，只是果皮的光滑和弹性让韩斌难以置信。
那半个柠檬，不再光鲜已经变得干巴巴了。散发出的不再是酸而刺激的味道，多了几分丰腴。愉悦自然吗？并不，是时间的气息。韩斌有些失望，一瞬间，他记不清从前柠檬的样子了。
八十余年来，他一直在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不需要这样的柠檬!”他对自己愤怒地大吼。
他羸弱的手握紧那半个干巴巴的柠檬，想要捏碎这无用之物，干而脆的果皮碎裂，里面竟流出了新鲜柠檬的汁水，那是七十年前的味道啊！他贪婪地吮吸着手指，好像一个孩子，这酸溜溜的汁让他真正激动了。
他看到了一棵柠檬树，结满了柠檬，每一颗在夕阳下都闪动着诱人的金光，树下一个女孩正望着无垠的远方。
画面消失了，他还沉浸其中。是记不清了，还是？
韩斌急迫地挤压，那一个完整的柠檬，希望得到那样的感觉，“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坚韧的果皮破了，没有汁水，只是滴溜溜的滚出几个塑料做的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