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虹蓝甜向）(2)

“没有。”虹猫的目光不曾偏移过，他正悄悄出神，觉得蓝兔今日有些不对劲。往日里两人生离死别，或是争向犯傻，或是一起遇险，或是拿逗逗的话做幌子，倒也没有今日那样惊心动魄过。
虹猫静下心来，易地而处，想到自己如何断她念想，想到她的声泪俱下，想到自己拼命离她而去……少年心中一阵恶寒，周身似入九尺寒冰。
他今日若经她之手一死了之，她此生必悔恨交加，悲不自胜！
他不敢再想了，随手一挥，转身要去拾起地上劈好的柴火。女子抬起绝色容颜，一声娇嗔：“虹猫，你怎么顾头不顾尾啊？”
蓝兔伸手拿起那件白衣，细细揉搓，来回翻转，把污浊涤荡干净。几处撕扯过的口子，露出零零散散的毛边——今日抓破的裤脚得费眼补补了。
虹猫俯下身去，暗暗攥紧拳头，又腾出手去抓散落一地的枯木，他心中自有千言万语，思虑再三也只剩句：“蓝兔，人间世事难两全，但我绝不丢下你一人。”
蓝兔宫主微微一愣，又背过身去，万千青丝如瀑，三两银簪晃眼。“虹猫，我明白你的心意。你和莎丽，还有兄弟们，你们都是我此生挚友。”她声如风动碎玉，音若水击寒冰，直叫那人暗自不好。

虹猫横抱一堆干柴，手中微微发汗:“蓝兔，我，我们早些回去吧，别让逗逗等急了。”他想起那段在金鞭溪的日子来，虽然也不错，但总觉得这几年白白忙活了。
蓝兔望他些许茫然，暗自笑道：“逗逗向来贪食，怎有性子等我们？”她理了理两件旧衣，晃一晃那双水袋，三步并两步，走在了前头。
一双剑眉浮悲喜，少年英雄怎犯难？一抹朱唇似新月，清丽佳人暗笑生。荒山野外，星月交辉，火堆旁道士独坐。传有名剑，长虹冰魄，浮世间佳偶并行。
虹蓝二人还未走近，只见小神医抓起剩下的一根鸡腿，又吃了个干净。
“山人先行歇息啦。”这灰袍小道个子不高，一个跟头却翻到两米外，解了道袍，后靠松木，合眼欲眠。
天上繁星如许，地上白衣独坐，风伴虫鸣从耳旁呼呼行过，火光忽明忽灭，新添的木头发出呲呲声响，佳人眉间一蹙。
“蓝兔，天一亮我们就动身，你好好歇息。”虹猫搓了搓掌心，右指将架子上剩的烤鸡撕了小半，左手捏断削尖的木刺，一翻腕把烤枝递给蓝兔。
“虹猫，我不困，你连日奔波需要好好休息，今晚我来守夜。”她语调平平，伸手接过，三根玉指轻轻地拈着。一方青石，容两人相依，闻低声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