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遐想(2)

突然，他停止了挣扎。他呼吸急促，胸口传来陌生的疼痛，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只能呆呆地感受着这一切。
晚饭愈发变得寡淡起来。
窗子边的风铃随风摇晃，他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摇晃，哗啦哗啦，就像夏日饮品里的冰块那样，清脆的声音预示界限的破碎，化掉的冰块从眼睛里冒出——他连眼泪都是凉的。
母亲抓住他的肩膀，询问他是否听见了什么，他只不过听见了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那是生命诞生的前兆，尽管它迟到了八年。他如往常一般笑着，但什么东西正在改变，火热的情感像条细长的蛇，吐着信子缠上他的思绪。

但他忍耐下来了，当父亲的鼾声从隔壁传来时，他跳下了床，风铃静静地挂在窗边，它只会在这种夜晚学会沉默，生怕打搅了房子里被粉饰的太平。
母亲和父亲是分房睡的，风泄露了一丝陌生的香气，他回头一看，果然，是父亲的房间，他钻出房门，朝着远处的灯火走去，哪怕这浮世变为地狱，那里也会彻夜狂欢。
香气杂乱无章地撩拨着嗅觉，他只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太俗，太淡，不及白天那股花香的万分之一，似乎是某种邪术起了作用，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身材矮小的他，人们只顾着嬉笑，就像明天根本不存在一样。
在街道的尽头，他终于得已拨开层层浓烈的色彩，窥得喧哗背后的一潭静水，一只蝴蝶停在他的鼻尖上，带来的那股奇异花香比之前那一缕的撩拨不知道强烈多少倍，他为此倾倒，回过神时，眼前已是冥河，漆黑的河水在他脚下流淌，那个人就坐在岸边，回头对他莞尔一笑，伸出白暂的小手，想要拉他一把，少女不会说话，因为他从未听见少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