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我爱你(3)
“其实呢,此话不假。”男人抬起头,看着她,继续说:“但其实细细一想,如果调教的定义就是男性用手段让女性改变,我算,那《茶花女》中公爵与玛格丽特之间算不算调教呢?如果我们再进一步,如果定义是男性用手段让女性爱上自己的话,这世间有多少对恋人要背上调教之名呢?所以。调教就留给那些污秽不堪的性爱吧,我的行为叫追求爱情。”
“哼,你不是来坦白罪恶的吗?还是你其实还是想继续炫耀。”记者说话的时候甚至懒得看他。
“不要生气,我美丽的女士,我的罪过不是让孩子们爱上我,而在于爱上‘我’。”图穷而匕首现,声音像凛冽的寒风一样吹过记者的心房,那双眸子终于吐露出了腥红的光。
“我至今单身,原因不是我不想去找,而是我找不到,找不到那个与我言行相契合的灵魂。那个知书达理,温文如玉,杨柳岸旁,一个丁香一样的姑娘。我实在找不到,但《诗经》给了我灵感,‘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在水一方,原来在另一边啊,于是我越过“水”来到了另一边,看到解决方法,找不到灵魂,就自己塑造灵魂,而我缺的只是模子,一个收纳我所中爱的灵魂的人偶,于是你看到了她们三个。”
“这就是你的罪,名为‘爱上我’的罪?”
“不,亲爱的,这是我的动机,如同一切罪行一样,而‘爱上我’罪的动机便是这个,培养灵魂。”依旧平和,但男人明显兴奋了。“接下来才是我的罪状。”记者不自觉的紧张起来,揣在兜里的手,紧紧握着那个录音笔。
“当我得到她们的时候,她们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但就如同书法家要爱惜自己的笔,武士要保养自己的刀,我也要珍重这些材料,于是尽量保持她们营养均衡,尽力维持她们苗条的身材。外在的打磨做完了,便是内在地雕刻了。诗书礼仪春秋不会有孩子爱看,古老的文言文只会让人生厌,于是我给她们讲故事,讲崔莺莺与张生,贾宝玉与林黛玉,独孤皇后与杨坚,武则天,花木兰,所有历史里的人物,都能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故事,勾人心神,引人入胜。这是为我所爱的灵魂打下基础,之后的日子里,那些描写故代虐恋的歌曲与绘画,那些描写代父从军,凌阁美人图的曲子与诗文,便被有意培养成了她们的最爱,这样,我所爱慕的灵魂变培养完成了,寄放在傲娇的,闺秀的,充满活力的人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