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予书(2)

他说完之后就出去了，我看了看四周心下对他有些放心不下也跟了出去，果不其然他现在我家院外面的梧桐树下抽烟。
见我过来，从烟夹中抽出一根烟递到我的面前，我本是不会抽烟的却鬼使神差的接了过来。
他站在树下抽烟，我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打破这宁静的是他的话，“这是梧桐？怎么跟平日里见得不太一样？”
“这是法国梧桐，有些年头了，当时买这座院子的时候就是看到了有这棵梧桐树。”
“你喜欢？”
我点了点头道，“《诗经·大雅·卷阿》中写道，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象征高洁美好品格之意。我很喜欢。”
后来，他也就没说什么，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对我说，“那以后的我将为你种一院子的梧桐树，闻梧桐花看梧桐叶。”
02
1921年的冬日，我们结婚了，婚礼不隆重但也算是热闹的，他的下属军官来了很多人，整个晚上吵吵嚷嚷的，最后到离开的时候也没有说要闹洞房之类的话，想必是他平日里太过于威严，属下不敢吧。
婚后他对我很好，事事体贴，家里事情虽有佣人来做，但只要与我有关的事，他必定亲力亲为，也正如他所说的，在院子里种满了梧桐，只不过现在还没有长成罢了。

我怕黑，总是不敢一个人睡，床头的台灯整夜开着又有些刺眼睡得并不安稳，他知道后无论这天怎么忙，也不会在军务处过夜，并且会赶在十二点之前回来。
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在卧房点一盏灯等他回来，然后他抱着我入睡的习惯。
枕边人是最能察觉枕边人的，最近他的叹气多了一些，我问他原因，他也只是含糊不清的告诉我，具体的他也没说，我也没有继续再问。我知道他只是不想让我太过于担心罢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他在外面处理着他的事情，而我就在家里等着他，特殊的时期他也不许我多出门走动，我闲暇无事的时候，就去院子里摆弄那些刚种下去不久的梧桐树。
期待有一天，我能收获满院子的梧桐来。
03
可事与愿违，我没有等到满院子的梧桐。
1927的初春，我正在院子里给刚相处嫩芽的梧桐浇水，就看见他神色匆匆的进来了，走到我身前弯腰把我扶起来，轻声地对我说，“我们必须紧急跟随主席去往南京国民政府，刻不容缓！”
一点反应的余地都没有给我留下，立刻收拾这东西，连夜跟随者他的部队踏上了前往南京的路程。
我在车上看着他凝重的脸色有些不解问道，“为什么要这么紧急的去往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