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新黄昏纪元的薄暮凉风(4)

“而且，”叶花花还不肯停下，低着头指指点点，“你看看有哪个女孩身上没有劳作后的痕迹，将近三百年，她们扛下了所有，我是最公正的见证人，所以我也化身她们的模样，看见大概是三百年前，一群女孩子围着一起哭，然后擦干眼泪继续工作、各个自治市的成立和乡镇的兴起、成年以及工作标准终于从临时的12岁提到14岁、困难时期的战争与繁荣事情的和平、后面全球针对末日封锁发布了法令……我知道这么一点白驹过隙的历史你们不在乎，而我更不可能会在意，但是，我想说，她们并不孱弱，十年前你们恶意遗弃女婴的时候——或者说这是贡献艺术品?就连12岁的女孩也一边抱着从遥远星系来的女婴一边读书，等婴儿们长大了她们依旧把本星当作自己的家，即便星球即将面临毁灭。而我也依然是她们之中的一员，我是不可能离开的脚下这片土地的，尘归尘，土归土 ，就怕你们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从哪里爬出来的，不，你们已经忘了！

全忘了！忘了！”
“你们这些物种无论怎么互相剥削都与我无关了……”叶花花说得有些累了，大概是缺少热量的原因，但是这个时候她感觉到背后慢慢地开始变得暖和起来，“我也不求你们把拿走的质量归还，我只想安度余生，和这些女孩们一起，本来还有五十年……唉，也是我一叹气的时间，甚至还来不及叹气……”
“这颗星球将继续延续下去，不是么?”陌生人眨了眨眼睛，显然没有把刚刚叶花花说的一大篇话听进耳朵里，“如果你不想走，小心被炸死，亲爱的母亲。”
“等一等，”叶花花拖着华服，追上洋洋得意的、正准备离开的陌生来访者，“请收下我们这里的艺术品吧，既然你们曾经有过如此慷慨的送礼。”
摘下了另外一只华美的簪子，来访者轻蔑地笑着收下了，并自以为是地透露了一些情报：“我以为你会是符合你形象的垂暮老人——接下来我们会把这颗半死不活的星球移到的轨迹，并且辅助恢复自转调整速度，从那里模拟星球看到的恒星，在大多数地区都是夕暮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