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渔夫》(4)

“你家里人呢？”
“……都不在了。”那时的老渔夫犹豫了半天，决定把寻仇的事隐瞒起来。
村民们个个淳朴善良，给他腾出一间废弃的破院。
虽然破落不堪，好歹能遮风挡雨。
老渔夫就这样，暂时住在了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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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打心底里感激他们，可他们也过得很苦。”老渔夫啐上一口唾沫，“村里有那一大家子恶人，就不会有安生日子！”
老渔夫说的“一家子恶人”，是村西边的刘家。

刘家的男人早些时候，救了一个邻村落水的小女孩，自己反倒给淹死了。
只留下一个寡妇冯氏，却还有六个人高马大的儿子。
自从刘家男人走后，冯氏渐渐刻薄刁钻起来，对待儿子们却是千依百顺，宠上了天。
这一家人仗着人口多，又都是男丁，便在村里横行霸道。
先是占些小便宜。
邻居们都是老实的庄稼人，念着冯氏一个人拉扯孩子们不容易，也不多说什么。
后来，儿子们合伙去偷别人家的母鸡烤来吃。寡妇冯氏也不斥责，反而纵容着他们，直夸孩子们精明又机灵，将来不会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