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陈念生(2)

“没救了。”
“孔健伯，你一定能治好爹的对吧！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小时候你最爱和我开玩笑了。”孔己脸色苍白，心中万分焦急，他有心不去相信郎中的话，可郎中神色里的黯淡却是告诉孔己，这次是真的。
“你爹他全身上下都没有受伤，可我为其把脉，你爹的脉象竟紊乱不堪，血液无法流通……这病，我行医几十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唉，可惜了，你爹还这么年轻，可惜了啊……孔己，准备后事吧。”郎中无奈摇头，走出茅草屋。
孔己神色惨白，目中只有惊慌失措，全身如被雷击一般不停的颤抖，泪水不停往下流。
“铁柱……”孔己听到父亲虚弱的声音正在呼唤自己，马上应声。
“爹，铁柱在这。”
铁柱是他的小名，母亲因为难产而死，保一命的孔己瘦弱不堪，村里的一些人见状都说孔己活不长，而父亲给他起名铁柱，是听说名字越普通，越容易养活，盼望着儿子能够茁壮成长。
“爹也不知如何受伤的，如今濒死，也无欲向你说爹的事……爹死了无所谓，可爹就是担心你的生活……
这是你从娘胎里出来时，在你第一声哭泣后飞出的奇物，我一直留着它……”
孔己的父亲强忍着身体疼痛，缓缓打开床边的柜子，取出一只盒子。

孔己接过盒子，颤抖的双手轻轻打开，在盒子开启的瞬间，里面的东西仿佛如同圣物般发出强烈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屋子。
随着光芒黯淡下来，这奇物显现出来，竟是一朵花瓣，孔己顿时怔住，他感觉自己对这花瓣有着莫名的亲近感。
“爹知道你喜欢念书，可家里没钱，没能力送你去私塾……爹也真是无能，到死也没有给你留下什么值钱东西……铁柱，你千万不要怨爹。”
“哪有！铁柱怎么会怨爹，娘走的早，爹既当爹又当妈，辛苦照顾铁柱，爹是最疼铁柱的了。”孔己看着爹愈加虚弱的样子，两手紧紧抓住父亲满是茧子的糙手，泪如雨下。
“……全村里数你脑瓜最灵光，自学也能比……比那些在私塾学习的读书人强，要是将来……你考上了功名，能带着媳妇来爹娘坟前祭拜，爹也就瞑目了。”孔己父亲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显得越来越虚弱。
“铁柱他娘，十几年不见，我去那边找你了……”孔己父亲神色沧桑，紧攥着孔己的手，他的声音已经细如蚊虫，仿佛就是从咽喉中散出的沙哑声音，他的全身紧绷，瞳孔放大，挣扎着将头侧向孔己，目光柔和，最后看了孔己一眼，彻底失去了生机。
“爹！你不要吓我……爹，你只是睡了一觉而已对吧，对吧！爹！……”孔己趴在父亲身上，紧抱着父亲，撕心裂肺地悲哀嘶吼，泪水如断线一般滴打在孔凡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