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生(2)

现在她老了，岁月早早的侵蚀了她。左眼早已失明，眼珠也已凹陷下去。肩膀上也长了一个大大瘤子，背着背篓被压得疼的钻心。儿子劝她做手术，她却坚持不去说：人都老了没有关系了。
 这一辈子她都是在劳作面朝黄土，都是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她不去看时间，她也不关心时间。她只知道要把自己手头的活儿干完。在黄昏的田埂上你每天都可依稀看到一个人影，背着一个背篓，趔趄的走着。背篓在她的肩上摇晃，好似要把她给拽到坎下。回到家中把柴倒在屋旁的空地上，拍拍身上的尘土，理了理头发，一身轻松的样子。然后慢慢悠悠的回到屋中，夕阳把她的影子打在墙上，仿佛有些忧伤。她说她的一辈子都没有走出过着大山，她从未离开过着儿。
她种了一辈子的地，养了一辈子的猪，地里的粮食多数喂了猪，那肉又喂养了我们一代代人。她生在这儿，长在这儿，将来死后还会埋葬在这儿。
两个老人都属鸡，他们说自己的命也和鸡一样，在土地中刨了一辈子，他们不怕吃出，因为他们的一生都是在苦中度过的，貌似他们也早已忘记了甜的味道。
清明老人回了一趟老家，在他的父亲坟前点了一炷香，磕了三给个头，顺便把三儿坟上的杂草也除了除。围着他亲手建的老房子走了一圈。他没说什么，撑着一把伞在朦胧的细雨中远隐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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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玉京
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