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食尸鬼（上）(10)

“我们……”卡伦举着枪在发抖，瞄准镜被抖得咯咯响，“我们一定得晚上来吗？”
“那好啊，白天来和警察喝茶讨论事故啊？”
“你……你以前有接受过这种委托吗？晚上来的，四处阴森森的那种。”
“容我想想，”火因还真托着腮回忆起来，“晚上有过，但这种气氛还是第一次——怎么，前退伍军人还怕黑？”
“军人也是人啊！人都会受到欲望和情绪的控制——”
突然背后的角落里发出类似于什么金属制物掉落的声音，本就无人的巷道里这声声响来的突然而又刺耳，直接吓得卡伦丢掉步枪动作迅速地靠在火因身上躲避，把本来没被吓到的火因也吓了一跳。火因和卡伦回头一看，一个铁桶从街旁缓缓滚出，一只老鼠从当中爬出。
“不喜吵闹的本地居民而已，没啥好怕的。”火因这样说道，但卡伦还缩在他身旁，他抬起自己的右手，看着自己腋下卡伦眼角含着泪、蜷缩着宛如小女孩般揪着他的衣服不放，发着呜呜声地同时害怕而敏感地打望着四周。
“诶，松手。”
火因拉了下自己的衣角，但卡伦并不松手。
“我不松……”
“松手，这是小齿轮去年送我的新年礼物。”
卡伦紧闭着眼摇头拒绝。

“松手！”
“不！”
“叫你松你就松！抓坏了回头你给我买啊！”说着，火因一把把自己衣角从她手里拉出，卡伦转而又蹲下身抱头闭眼防御。看着一个前军人害怕成这样把自己武器都丢了，火因联想到之前她对自己的吹嘘，顿时对她感到十足的嫌弃。
“本来我都要信你是个退伍军人了，现在我又开始怀疑了。”火因捡起了掉到地上的步枪，又把自己的手枪扔给了卡伦，然后自己一个人向前探索，“你们军队里不是应该有句话叫‘视枪如生命’吗？现在倒把枪弄掉了？哎——都说边境战场堪称绞肉机，现在看来还真有道理。”
“诶？别走啊！”卡伦听出了火因走向远处的脚步声，便几乎是哭喊着要他留下，“别丢下我啊！”
“那你自己跟上来啊。”
“呜呜呜……我……”
卡伦渐渐停止了哭泣，小心翼翼地捡起火因的枪，双手蜷缩握住枪的握把收着手臂持枪跟在火因的后面，但她的脚步因为自己的害怕而迈不开，跟不上人高马大的火因。
这个时候，她的身后又响起了那金属物质碰撞的尖锐声音，紧随其后的是那灯罩的摇曳声，先是很大声的随后才一点点变小而消失。卡伦停了下来，紧张而流着冷汗的看着四周，微弱的月光下她看不见任何的东西，她想再叫火因等一下她却又因为他之前所说而觉得难为情，而火因又认为这不过是另一只老鼠的把戏，没有去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