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钟仁】 夜 星 (8) (警匪)(2)

金开站在原地没动，我能闻到空气中漂浮的血腥气，他和平时一样神情淡漠，只是不再挂着痞气玩味的微笑，嘴唇抿的很紧，额角青筋显露。我没中过枪难以想象会有多疼，但我能感觉到金开的身体快要撑不住了，哪怕他硬抗着站在我面前。
“是我唐突了，对不起，就当今天我们没有见过。”说完金开转身离开药店，积了水的鞋子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摩擦声，犹如我看着他走进雨里的心情。
我是个胆小鬼，不敢做任何可能会威胁到自己的事，不想也不敢跨入任何雷池。他应该是把我当朋友吧，不然也不会在这么紧急的关头来找我，但我却是惊慌失措的把他推开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不不不，说到底我们也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我犯不着为他冒这种风险，虽然这么说很自私，但换成别人也会像我这么做的……对……我没有错……大家都是自私的……我不想犯法难道有错吗?
可这些天他每天路上的接送，聊天时偶尔露出的孩子气的笑容，晚上给小狗喂火腿肠的举动……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呐!

我按耐着摇摆的心走到店门口想看他去了哪里。暴雨还在下，路上没有一个行人，倾盆大雨中我看到一个踉跄的身影才刚走出五六米的距离就摔倒在地。天空适时地发出一声闷雷，然后就是道道闪电，在白光中我看见倒在地上的男人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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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我拖着昏迷的男人把他安置在药店仓库的小床上。这小床是以前老板娘一个人看店时午觉用的，后来店交给我之后这床也就闲置了。我在床垫上铺了两件工作服让金开睡在上面，我把淋湿了的外套脱下来拧干挂在椅背上，拿还有备用的工作服擦干了头发，然后就开始脱金开的衣服。
他整个人从水里捞出来如果贴身穿着湿衣服一定会感染发烧。我把他的外衣外裤和鞋袜脱掉后只犹豫了几秒就把他的体恤也扒了下来。左肩上中枪的伤口已经在雨水的浸湿下开始发皱，弹孔周围发黑的一圈的肌肉不断收缩蠕动快有流脓的迹象。直面这种伤口真的有一种很瘆人的感觉，仿佛我的左肩也在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