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连晚风中的她·茅野爱衣(8)

“就一杯，呐？”就如孩童的戏言。
“可以是可以……”
“OK，交给我吧~”带着笑意的声音，仿佛和着曲调，一颠一颠，打开了冰箱。
那冰箱的白光，描绘出了母亲轮廓的剪影。
“啊，碳酸水没有了……只有汤力水了……愛衣ちゃん，前几天高杯酒调太多了啊……”
戴上眼镜，母亲的背影再次明晰。明明身高和自己差不多，却不时地会让自己仰视；当然也会撒娇，在自己身边缩作一团；时至如今，还会被错认为姐妹，有时甚至会让人担心自己会不会先一步变老……但在我心中，这就是——
“只能兑金汤力了，可以吗？”茅野妈妈从冰箱转过身来，长发缕缕分明。
“嗯？啊……”

“怎么了，在发呆？”
“没事，金汤力可以的。”爱衣从沙发上直起身，向厨房探去。
“愛衣ちゃん你坐着就行啦~区区金汤力我都已经兑过好几次啦，没问题的。本来应酬就很累了吧。我看看……金酒是哪瓶来着……”酒柜轻声开启。
“嗯……没事的，”她拉开冰箱，拿出一颗柠檬，“绿色白标的那瓶。”
“好嘞——我不是说过今天我来调吗~”妈妈开始试图把爱衣挤出厨房。
“我知道了啦~”爱衣也没有尝试去抵抗。
气泡升腾，冰块剔透，柠檬片上浮又下沉。
“这是您点的金汤力~”
“谢谢~”
凑近这高直筒杯，杜松子的清香略带着辛辣的余味，在鼻腔中和柠檬的柑橘味香气携手跳着青色的华尔兹。缓缓地含住一小口，汤力水的气泡在味蕾上跳着踢踏，与香料的微苦共振着，最终连心底都跃动起来，沁人又恼人，一如夏末的晚风，令人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