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男朋友，你好(4)

老秦拉着可儿坐下“没有，快吃点东西吧。看你没怎么吃。”老秦把刚刚爷爷对他的叮嘱全都跟可儿说了一遍，可儿感慨这老顽童的关心总是这样拐弯抹角的。让人羡慕的不是街上亲吻的情侣，而是早晨里牵着手去买菜的夫妇。
傍晚时分，珠江边凉风习习，回想起以前吃过晚饭后也很喜欢和爷爷奶奶来这里散步吹风，爷孙三人聊聊事，也是很快乐的。
可儿靠着栏杆，指着珠江，“也许这里也会有爷爷奶奶的骨灰。”老秦惊讶地看着可儿。
“奶奶的病来得很快，人去的也很快。爷爷没多久也去了，但对于老人家来说，痛苦少得多。”在确诊后其实并没有留给可儿太多孝顺他们的时间，但二老都说这样子最好，不会给可儿增添太多的烦恼，自身也不会太受罪。病入膏肓，医生的意思是吃好喝好，享受最后的时光。
“遵循他们的遗愿，将骨灰撒在江里。他们说在这走一遭已经很幸福了，没必要牵挂着他们，更不需要遵守繁文缛节进行祭拜浪费公共地方。”老秦不知道能说什么，心疼地将她揽入怀里，“你说，他们这样的思想也很前卫对吧。”可儿抬头看着他，泪珠马上要顺着睫毛往下落，此情此景，怎能不心疼。老秦抬手给可儿擦掉泪珠，“别这样，爷爷奶奶知道了该伤心了。” 可儿靠在他肩膀上，“没事的，只是一时感伤。”

调整自己的呼吸，跟老秦并肩走在绿荫下，“我妈妈是个很浪漫的独行者，我的出生是意外，她也想过要做一位合格的母亲，但她发现她真的做不到。她不爱孩子，不爱家庭的牵绊，她就离开了这个家，爸爸去追随她了。可能现在他们在某个国家或者地区过着幸福的二人世界。”讲述这段话的时候，可儿尽可能表现的很轻松，拍拍栏杆，跳着摘树叶，她不觉得这是可怜的身世，但这是自己藏得最深的东西，让这东西穿过岁月厚土毫无保留地给这个男人看，可儿就是希望他能知道，仅此而已。
老秦好奇过为何这女孩会出现在师父家，并且从不提及自己的至亲，也曾想过开口问，但转念一想，她不说肯定有自己的原因。现在看来当时的决定是对的，要相信她，让她觉得足够安全足够依赖了，她会毫无保留地说。看似非常轻松地开口，老秦感受得到她的害怕和不真实感。
老秦牵起了她的手，“相信我，以后不会有人欺负你。”可儿还想开口说些什么，老秦紧接着说“因为除了我，谁都不可以欺负你。”可儿无语，这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对白，看着眼前这大傻子的笑容，气不起来了。可儿知道承诺的分量，她相信老秦也知道，她也坚信老秦能做到承诺自己的事情。“哥哥，你真的很不浪漫耶！”老秦调皮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