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往事(17)

他什么都没有告诉她。
天色已晚，春游结束后大家各自散去。安黎走在路上，看着影子斜长。
喂，我说那位，你不是一直想不好起什么名字嘛。“暗夜”这个名字，以后就给你吧。
暗夜？有姓暗的嘛，我不如……叫安夜好了。
随你。
他推开家门，掏出捡来的枪爆掉门后杀手的头颅，也不收拾，只是把门关上，然后从卧室暗格里把收拾好的武器重新启封。

我就说过这些东西迟早有又能用到的一天，幸好你听我的没有丢。
是啊，幸好没丢。“暗夜”这两个字，可会一直陪伴我到坟里去的啊……
他抓起床头的一瓶没有开封的陈年老酒，猛饮一大口。
不管我……愿不愿意啊……
太阳，西沉。
“那一晚，安黎哭的撕心裂肺。他一向很坚强，坚强的难以置信。那年四岁他父母死在他面前时没哭，那年十五他被所有人背叛、又杀光所有人时没哭，那十一年间身体和心理受了那么多伤都不曾哭过。我没见安黎流过泪，我原以为安黎这辈子都不会流泪……可是那一晚，他哭了整整一晚，哭声中是彻骨的绝望，哭得不像那个令世人胆寒的杀手‘暗夜’，哭得……只像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孩子。”

——摘自安夜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