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南」“南衫”(2)

他呀，心里只有奶奶。
他们两个没有子女。因为爷爷说怕奶奶受罪，他说他见新闻上好多好多孕妇难产死的，还有产后抑郁，而且他瞧着小孩哭闹就烦。
说我幸好不爱说话，至少小时候不爱说话，他们才把我领回了家。
奶奶叫南衫，我觉得非常有诗意的名字。刚被领回家那会，我一度天天把南衫挂在嘴边，直到张九南揍我一顿还警告我“该叫奶奶叫奶奶，只有我能叫她南衫！”。
行吧，好在我坚强，没被他吓跑。
3.
每天早上我都会陪着南衫出去溜圈。
因为有我这个小孩子的存在，南衫身边多了很多同伴，比如楼下的胡奶奶。
胡奶奶对我特别好，手也特别巧。自我小时候被张九南领回来，她就给我织小手套和小帽子。所以南衫就对胡奶奶特别好。
我小的时候她们两个还一起领着我出去玩，我长大了她们就不带我了。
留下我和张九南在家里大眼瞪小眼，谁看谁也不顺眼。

只要南衫出门，张九南绝对就扎根在窗台，向左看看，向右看看。
直到看到南衫出现在楼底下，就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回到屋子里听书。
南衫和他生活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他的小猫腻。所以回来的时候会打趣张九南。问他听到什么情节了。
其实张九南连自己在听什么也不知道。
4.
后来张九南得了老年痴呆症。
可他依旧没有忘记南衫。
“爷爷，开门！我是策策！”
“我不认识你。”
“我是南衫的好朋友！你忘记啦？”
“嗷，那你进来吧。”
“你是谁啊？”
“我是南衫。”
“你才不是南衫，你长得不好看。”
“……爷爷你大可不必这样捧一踩一。”
奶奶买完菜回来。
张九南拄着拐杖急忙过来，拐杖在地上敲敲打打的声音就像是他见到南衫的心跳，急促而欣喜。“南衫回来啦！”
“奶奶！想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