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雯珺｜迷雾13(4)

“我想季先生也不想多在这里浪费时间，看守所那个地方条件可是挺艰苦的，不知您能不能…”毕雯珺恰到好处地停下，句中隐约含着威胁意味，剩下的内容全数留给对方思索和想象。
氛围安静到了极致，空气凝滞地吞下阴影。也不知秒针划过了几圈，他像是见了一只灰黑色的恶魔，在沼泽里挣扎许久后的精神骤然崩裂。许久，他缓缓道，“我说…”
黄明昊连早餐都顾不及吃，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屏幕上也攒着一堆完全看不懂的代码弹窗。
路虎在清晨较少的车流中来回地肆意穿梭，都明显能感觉到车尾在左右摆动，窗外景物都化作飞快而去的虚影，登时消失在路口转弯。
毕雯珺揉着鼻子躲开酒吧门外拦车的宿醉者，径直推开门就要向里走。

室内满是刺鼻的烟酒味，把他衣衫浸透得挥之不去，他不适地咳嗽两下，不料这声音吸引了服务员的注意，礼貌地走上前来抱歉道，“先生，我们已经下班了。”
“我找你们萧老板。”毕雯珺从口袋里翻出警官证。
服务员定睛，虽然只匆匆一眼，但也足以认出面前的人，“毕警官，我们老板一点就回去了，不在这里。昨晚来了三名警官，老板也是因为这事才来了一趟。”
“好，谢谢。”
说时也巧，他刚刚踏出酒吧大门，手机就适时地在口袋里震动起来，那边是林彦俊的声音，“报案电话都得我替你接了，你们队这么忙？”
“说事。”他往车边走，开口问。
“东苑小区西边那条河里，今晨发现一名男性被害人，分局那边正在打捞了，应该是抛尸地点。”林彦俊越看这地址越觉得熟悉，“诶，那不就在梓眷公寓小区对面那条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