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忘]入魔（二）(5)

都是死在了无羡的手上。
这就是为什么无羡指明要他的原因么？
说起家族，蓝湛下意识触碰了抹额，只记得有一个人笑的很温和，对自己很照顾，却仍是无法想起记忆中那些人的面容。
蓝湛垂下眼帘，略有些失落，他怎么忘了，他已经死了。
“含光……你为我弹一曲吧。”
蓝湛照做，弹起了同一首曲子。
无羡毫无察觉，只是在黑漆漆的屋子里觉得有些安心，慢慢缩成一团。
含光……
我好想你……
可是我不敢去见你……
“泽芜君！不、不好了！”一名弟子冲进内室，神色惶恐，一进来就跌坐在了地上。
“什么事慌里慌张的？蓝氏家训都抛诸脑后了吗？”
蓝曦臣正在打坐，闻言不满地看了一眼，弟子努力端正仪表，声音发颤道：“蓝氏宗祠有异，寒潭洞的结界被破了！”
“你说什么？！魏公子在何处？”
“照例在后山，冷、冷泉附近。”那名弟子是蓝氏内门中人，对蓝氏秘辛多有了解，所以才会如此慌张。
蓝曦臣面色大变，糟了！
蓝曦臣赶到的时候，魏婴正拭去蓝湛眉上的寒霜，轻轻抚摸蓝湛的脸颊，听到蓝曦臣前来的动静，也没有转身。

“兄长，你看蓝湛，都这么大的人，怎么还睡在这种地方啊，不会很冷么？”
“魏公子……你……还好吗？”
“我很好啊。”魏婴的声音听起来很平稳，他伏下身在蓝湛胸口听了听，慢慢转过身来，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眼中满是茫然，“可是……为什么蓝湛这里会没有心跳呢？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兄长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啊？”
“魏公子，你节哀……”
“泽芜君，你让我节哀做什么啊？蓝湛他……他不是还好好的吗？”就是……没有了温度和呼吸而已。
“他就是……”魏婴咬住嘴唇，极力克制心中的不安与惶恐，只是眼中的泪水却止不住往外冒，“他只是睡着了而已。”
蓝曦臣眼中发热，偏过身不敢再看。
“魏公子，忘机他……已经去了。”
“你胡说！他跟我说好的，他只是闭关而已！他说好的！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都知道是不是？泽芜君你告诉我好不好？蓝湛他到底怎么了？”
蓝曦臣只是沉默，面对魏婴绝望的眼神和一声声的质问，终是忍不住厉声道：“魏公子，就算你知道了，事情已经发生不会有任何改变！那位根本就不是我们所能抗衡的，也许你现在会觉得很无助很伤心，但是十几二十年后你的心意还会一如从前吗？你就当是少年时的一场遗憾，忘了吧。”蓝曦臣比魏婴镇静的多，他是蓝氏宗主，不能总沉湎于悲伤和过去，也许是痛过三年，心已经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