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缘

“不老不死，是为长生。
不伤不灭，是为永生。”
长生究竟是福还是祸？
我不知道。
或者说，我不知该如何回答。
在那一天之前，我都一直觉得，长生是一道劫。
我不知道这是我的第几个冬天，我看着日历上说昨天是今年第二十一个节气，距离除夕夜还要经历好几场雪。眼下，我正将步子踩得嘎吱作响，想在这一片白中留下我来过的痕迹。不知身在何处，亦不知要去往哪里。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好像是要走到这片雪的尽头。
我总会这样做。在下着雪的冬季，一路向北，妄图寻找有他的地方。
因为，向横告诉林说，他出生在那年大雪后的第五天。
我们是在学校认识的，准确来说，应称作私塾。
结下情谊是因为画小人。
先生咿咿呀呀的念叨着我半个字都听不懂的四书五经与六义，还总爱让我们也摇头晃脑的跟着说。会读会诵却不知其义，实在乏味至极，我便总想着趁先生打盹儿时悄悄画几个小人解闷儿。有几次差点被发现，还多亏了他的义气相助我才免受被戒尺鞭挞的苦。
回忆至此，我停下脚步抬头望了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