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黑夜》——致所有Night Man(6)
“可我不擅长赌。”她一本正经地说到。
“没人擅长赌的,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事儿不等人准备,有人吃着火锅唱着歌,咔嚓一下就被劫了,有人裹着被子打着鼾,哐当一下就再也睡不着了。”
“干什么?干什么?没人教过你们礼仪吗?我是个高雅的斗士,我自己能走!”牌桌上的胖子显然已经输了个精光,他搀着后椅,从座位上跳下来,刻意放缓动作抬高头,推开身旁的面具人的手,赤裸地一步步跟着他们出了门。
医生和我不禁同时向后退了退,因为他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大了。
“来吧,只有按老师说的做,才能学会做一个高雅的N。哦,对了,千万不要去六人桌——如果你想跟这胖子一样的话就另当别论。”
“为什么?”
“十二张牌,十一张一模一样的白色,只有一张带有唇印。每人一张、一共两轮、得到唇印的人获胜,这,才是真的赌。我们需要找些更有技巧的来玩玩儿。简单的概率问题却避免不了一浪又一浪的人入手,毕竟想象力是个好东西,人们总停不了猜测游戏中的玄妙,甚至于连穿什么样的衣服都有讲究。”
“你不相信运气。”
“我相信赛先生,welcome to 残忍的现实世界,玻璃心小姐。”
“所以到底哪里才有更具技巧的游戏,冷嘲热讽先生。”她摆了摆头,那撇乌黑的头发被甩到了侧脸旁,直视着我的双眼,又抵不住上扬的嘴角。
我抓住她的手突然向前跑,耳畔还依然嘈杂,铁肺斯克斯的悠扬、角落里谁的啜泣、欣喜若狂的尖叫,我们就这样穿过一桌又一桌,迎面而来的是不是风?吹得我心跳加速,粉色玫瑰从两边盛开,花杆稍稍低垂,用叶瓣指着前方一片柔光,玫瑰长在面具人的面具上,长在隔桌黄铜的N字硬币上,长在比手更软的心间,地下城变成了花的海洋,此时我似乎感受到了另一种跳动,欣喜的、羞涩的,与上一种矫健的、热烈的心跳合奏,在这合奏里粉色玫瑰朝我们簇拥,柔光夹着风,逐渐遮蔽了我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