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龙水仙）【红尘有梦，杜康何解？】（齐衡，花无谢）(2)

花无谢想过许多次重逢的样子，却从来没想到过眼下这一种：眼前人仿佛是大病初愈，脸色苍白，明明是该合身的喜服都显得有些空荡荡的，眉宇间看不出喜悲，只是一双眼眸黑的惊人，好像失去了几日前看到的光芒。乍然对上这双眼，花无谢原先想的诸多话语全部忘却，就连准备拿出来的玉佩都忘了个干净。齐衡只是淡淡一眼，便让他乱了心绪。待花无谢缓下心神，却见那人早已脱下喜服，露出黑色的里衣，坐在桌旁，似在思考什么。
“齐……齐衡，（元若）你……我……”花无谢几度张口，却只说出这几个含糊不清的词汇。花无谢暗恼‘平日里还没怕过谁，对谁不是有话直说，心直口快的，这平日里惹了不少麻烦的嘴，怎么今天偏偏就不中用了呢？’
“花无谢……今日这场大婚，并非你我本意，闹成如今这般，也是……也是老天捉弄。但……我，我会尽量给你应有的地位和权利。本朝不允许高门子弟纳妾，我也无意于此，你不用担心旁人扰你清净。只是今上赐婚，你我……你我不好和离，但你若是有了心悦之人，等过段时日，我会想些法子让你同那人长相厮守。只是在旁人面前，我们需得……需得”齐衡说到这里，笑了一下，只是笑容里只看的出苦涩和悲凉。“琴瑟和鸣，恩爱两不移。”
他背对花无谢，看不清神色，但花无谢从他的话语中好像明白了什么，他看着齐衡的背影，回道：“好。不过，齐衡，去留是由我自己决定的，至少目前，只要你不反感，我就想留在齐府。旁的事，我们暂且不论。夜已深，还是早些歇息吧。”花无谢对着他的背影甜甜的笑了。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忙说：“嗯……我的意思是，你要是不嫌弃，这床挺大的，我们可以挤一挤。或者，我看你这的被子挺厚的，我可以在地上凑合凑合。”齐衡内心惊诧，回头看着他，方才注意这人的确生得极好。虽为武将，却有着一股子书卷气，常在边疆，肤色却莹白如玉，半分不显得娇弱，只是平添几分温暖，让人好生亲近。‘这样的人，怪不得娘叮嘱我好生待他，只是可惜……可惜了。’

花无谢注意到齐衡的目光，有些慌乱的说：“要不，要不我去客房睡下，现在夜深露重，没有人会注意的。”齐衡收回目光，轻声说：“不必了，你我已成夫夫，这府里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看着呢。若是今晚我离开，只会让你难做。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我只是日后夜晚得在这里留宿，今日就暂且在这桌旁，日后我会安排妥当的。夜深了，睡吧。”
齐衡吹灭蜡烛，不等花无谢做答，走至桌旁坐下以手为枕睡下。
听着他逐渐平稳的呼吸，花无谢悄然睁开了眼睛，起身为他披上披风。就着不甚明亮的月光，对着眼前的人轻声说：“你还是忘了啊，没关系，这一次，换我对你表明心意，换我与你许下承诺。反正啊，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