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试炼场】《梦》（未知令人恐惧，而令人绝望的是可以预见的未来。）(9)

“开心吗？”她又问。
我依旧没有回答。
我们从谷山的阶梯向下，
走上环山公路的路牙，
沿着河川，
回到了多林商店街。
夜晚的商店街是最热闹的，
步行街两边的店铺大门敞开，
打开亮如白昼的灯光，
照亮五光十色的商品和宽敞的街道。
但是，
为什么今晚的商店街上连一个人都没有呢？
“开心吗？”她拉着我的手，走在空荡的商店街上，
我只是低着头，没有回答。
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响起，
从前方的十字路口中驶出一队狂欢节的游园队伍。
但现在是六月。
为首的猴子，不，是猴子布偶骑在高大的大象玩偶上，穿着红色的礼服，戴尖顶帽，手持一对铜锣，敲得“镗镗”作响；猴子身下的大象向上弓着长鼻子，鼻尖套着一杆喇叭，鼻子甩动着，喇叭尖叫着，大象每前进一步，地板便颤两三颤；大象身后是看不到尽头的花车队，一辆辆装饰得五彩斑斓的花车缓缓行驶着，车上站满了猴子布偶、企鹅玩偶、洋娃娃……每个人都拿着各色乐器演奏着狂欢曲，将彩带打上天空。花车底下，一辆辆不同的玩具汽车呼啸着警笛、喇叭、伴着花车向着街道的对面驶去。

“Happy tine！Happy day！Happy every day！”花车上的音响循环播放着这句歌词。
我在做梦吗？
“看！是猴子啊！”她欢快地笑着，如同快活的小鸟：“哇！还有大象！”
说着，她拉着我的手，一头钻进大象的脚下。
“轰！轰！”
大象的腿有十层楼高，脚掌更是比汽车还大，只要一脚我们随时就会被压成肉饼。
“哈哈哈……”她笑着转起圈来，好像在跳探戈。
玩偶们为我们吹起美妙的舞曲。
转、转、转，
我们离大象的脚尖只有零点一公分。
“开心吗？”她笑着问道。
我没有回答。
我们从大象的脚底穿过游行队伍，欢快的狂欢曲渐渐消失在耳畔。
她迈着轻快的步伐，信口哼着刚刚花车上的歌曲。可以看出她很开心，但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突然，她停下了脚步，闭上眼睛，将手搭在耳后，仔细听着什么。
“怎么了？”我想张口，但她用食指抵住了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