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二则(2)

其二 请读者想象一片虚无的空间！
说它虚无，并不是因为它内部空无一物，而是因为此地正处于已知与未知，物质与精神之间——可见宇宙的尽头。
两人在此地忽然出现，他们如同闲庭信步一般向空间更稀释之处漫步，请读者暂且忍受笔者贫乏的文字，因为没有任何文字——或是已知的智能——能够精确描述此地正发生的一切，他们犹如上帝的使徒。这段历史开始于二人出现之时，终结于0.233微秒（折算成人类地球标准时）之后，笔者正试图再现出这场由“死光”酿成的盘根错杂的灾难。
彼得看着远方的视界，感觉心脏模拟器好像漏跳了一拍，他强忍心中淡淡的恐惧，扭头对保罗说：“保，视界之外到底是些什么？高层难道就一点都不透露给我们吗？”
保罗眼中满是迷茫，他低下头，看着足下的微时空调节器，它正奋力挥动自己的“爪子”，抓住前方正变得越来越稀的空间断面，把它抛到后面去，并借此不断前进。保罗又转而面向彼得闪烁不定的眼眸，道：“谁知道呢？人类文明存活了上亿年，也没人到达过这么远的地方。那些窝在象牙塔里的理论家好像说过宇宙外面还有宇宙的鬼话，我倒是半个字也不会信，我宁愿觉得外面只是空荡荡的一片，咱们的宇宙和文明肯定是唯一的！”

“ 那么……神呢？会不会会有神的存在？”
“‘神’是什么东西——你又在卖弄你的古语知识库了。”
“‘ 神’是田园时代的产物，类似于我们的‘超自然’。”
保罗不禁哈哈大笑：“你在逗我么？现在谁还信那一套逗婴儿玩的把戏——不不，现在连婴儿都不会信了！只有科学才能战胜一切，阐述一切。只有科技才是全能！”
彼得一愣，低声嘟囔道：“可是你怎么知道神没有祂们自己的科学……”
“ 好啦，别想那么多，你这超自然论者！专心突破视界吧。”说着，保罗切断了他们的意识交流。
灾难是在一瞬间发生的，后世的历史学家们无论多么费尽心思地爬梳当初的情状，也只能通过一点点数据来推测出这样的结论：两位先驱者是被“死光”湮灭的。
保罗瞪着眼前幽灵般惨白的地狱，勉强克制着自己的崩溃，大吼道：“快！时空调节器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