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拆烟火与风雪(4)

我站在书架边看着彦凉指挥家里唯一的侍从十五给我布置屋子，没一会儿就被书架吸引过去了。那书架足足七八层，《淮海词》《太白集》一类的都有收藏，甚至还有早已失传的几本花间集孤本。书架上还放着一摞削的像书签一样的木片，我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刻着一行诗：“浮生只合尊前老，雪满长安道。”
他闻言转过身来，歪头看我一会儿，笑了笑，接上下句：“故人早晚上高台，赠我江南春色、一枝梅。”
十五收拾着东西，笑着接话：“彦师天天念着要和一个知音坐着船下江南，去江南走走，一念就是七年过去了。现在有了华师，你们倒是可以去了。”

彦凉愣了一愣，好像想到了什么，皱起眉，毫无愠色的甚至还有点温柔的训斥：“胡闹。”
十五嘿嘿直笑：“彦师前些日子还和我念叨华师写江南的那篇词，说要是能和华师一起去江南走走就好了，您别赖账啊。”
“江南那篇词我胡乱写的，我也没去过。”
——你若是喜欢我写的，我便再写一篇给你好了。那只是个江南梦。
我头一次，遇到一个，能和我一起做梦的人…
“那，往后若是有机会，我陪你去。”
我刚要说好，就听见十五在外面高声说了句：“呦，这不是文少爷吗，今儿个来怎么不让下人提前说道一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