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拆烟火与风雪(18)

我听见很多操着各式口音，形形色色的男女老少说——
“听说，京城死了个戏子。”
京城死了个戏子。
京城疯了个琴师。
琴师姓华，名宴，字温卮。（注：卮，酒杯，温卮，引申温酒）
世态炎凉亦不扰，只念坟头一温卮。
我摸到一手潮湿温热。
我听见我轻轻地说，我喜欢你。
他听见了吗？
头七那天，我坐在断坟残碑上，听了一夜鬼唱。
我撕了袖子，咬破手指续写完了那戏文。

我喝了口药酒，只觉得嗓子撕裂一般疼，“词，终了……”
说不定来世，他能去江南投生。
我听见彦凉把整首戏都唱给我听。只是从此天上地下，再无惺惺惜惺惺。
七·尾声
十五去了一位侍郎家做工，两丧妻子，孤苦一生。
我被人扔进了我的师兄们所在的地方，后来被一位文人赎去，在他们的后院里，弹了一辈子的琴。
果然啊，我没逃开所谓的命运，走上了给琴师规定好的结局……
若是当初彦凉没有逃开，估计也要像他的师傅一样被男人带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