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1 抉择(5)

这段时间，她们过得像天生的母女一样。
文父好像适应了这种角色，她觉得这可能就是自己的归宿。
九月十五日早上六点，她和文滢渟几乎是同时醒来的。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葛心韵打电话。
文父算了一下，上午十点左右，大概就是宣判自己将作为谁活下去的时刻，这个点刚好对应一周的节点。所以，现在她要确认一下葛心韵的态度。
“你完全适应了我的工作吗？”
而葛心韵的回答是：
“从第一天就已经适应了，就是人还不是太熟悉。”
“或许我该感谢你。”
“感谢我什么？”
“你应该知道，今天上午十点，意味着什么吧？”
“我知道，但我就算适应了，你……”
“我很满意现在和女儿的生活，所以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就保持这种状态，不用想着换回来了。”
“你……你确定就这样了，你要放弃你身为男人……”葛心韵感觉文父心态可能崩了。
“我现在只想补偿，而且我们换回来的条件，是看吴劼的状态……”
“他现在怎么样了……”话说回来，葛心韵还不知道吴劼的现状。
“到昨晚为止，他还是没有醒来。”文父遗憾地说。

“……我还是先赶回来吧。今天没有上班，至少十点的时候，我必须要在现场。”
早上八点，文父和文滢渟一同来到了吴劼家。此时，吴母刚收拾掉吴劼的排泄物从厕所出来。她一开门，看到“葛心韵”，一开始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才想起这人并不是真正的葛心韵。
“我是不是应该认为你们为母女……”
“现在还是父女，但十点过后应该就可以这么认为了。”文父自嘲道。她知道吴母对“葛心韵”的身份比较敏感，所以自己还是不能表现得太像葛心韵。这几天她把头上的波浪卷拉直，把头发重新染回了黑色，变得比之前那形象文静端庄了许多。
吴劼依然平静地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文滢渟习惯性地坐在了那张被她坐了一周的小凳子上，双手紧握着吴劼的左手，然后把手放在前额。在此之前，她这个动作，上午做了下午做，下午做了晚上还想做，直到文父觉得夜里不太安全，强行把她带回家——她一天要保持这个姿势长达七个小时。
文父也默默地坐在远处凝视着两人，她已经在考虑为这两个人订婚了。但是，前提是吴劼得醒过来。
文滢渟一直沉默不语，今天她和以往的不同，就是手握得比之前要松了一些。她的裙包里，也被塞了特别的东西，这都是瞒着自己的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