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如果你我为敌(4)

泪水沿着面颊滚落下来，弄花了早晨匆匆化的一点淡妆。是某一道防线被攻破时的决堤，是寻不到的慌张，是妄想兑现诺言的紧迫。
她不断拨打着他的号码，可是始终无人应答。
情绪堆积在心里，迟迟得不到宣泄，焦急与无助催下眼泪，雨珠般滚落嘴角，滴在蓝白碎花的衣裙上。天空飘下几丝若有若无的薄雨，她揉着泛红的眼眶，冒雨走着、哭着，像个丢了玩具的孩子，悲伤而无助。
大概是感到了眼睛的不适，她停下脚步，揉了揉眼，却发现自己早已不知身在何处。她无奈地撇了撇嘴角，继而推开了一家咖啡厅的大门。扑面而来的浓重的咖啡气息令人清醒而迷离，她点了一杯咖啡坐在靠窗的那一排座位的最深处。看着窗外不属于她的车水马龙，还有双行的人群独撑一把伞漫步于雨中的模样，就像那时一样，那个同他一起邂逅小猫的日子，也是共撑了一把伞啊？甚至还可以清楚地记起那时雨伞倾斜了怎样的角度，或是他如何湿透的半边肩，是最初美好的样子啊？还有他风尘仆仆地将她带离舞会的那次，游乐园里的旋转木马还安好吗？还有游园的那次，她假扮女友时羞怯的模样，不是也还欢快吗？她还记得他说“就好像我打开一扇唯一的门，门后却站着你”......

她不可抑止地哭了。
很显然，那是，咖啡因麻醉不了的神经。
雨已经很大了，她没有回研究所，而是就近搭了一班回家的电车，坐在靠窗的位置向外看，就像来时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