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兹×贝拉】流云(5)

寄来的小玩意无意间也积了一箱，大多在战场上都能派上用场，但每每解释是伊莎贝拉的奇思妙想时，却没人相信，只是叫她不要太谦虚。
但是分明没有谦虚。
如果贝拉当时出山，地位或许还要高我一阶？
微微入冬的十一月末，院子里的植物微微挂了些霜。天色略阴，风也是凛冽，罗兹还是不可自抑地拿出折扇轻挥。附着的柠檬香味早已淡去，但依旧是习惯性地嗅了嗅。她当初来到府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只蜡烛让字显现出来。
一面是玫瑰花，一面是边缘抖得厉害的心形。
当时还轻嘲了句用得着那么害羞吗，之后却还是调了淡淡的墨汁，沿着她的字迹写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还在扇柄上浓墨写上了她的名字，但因为上了蜡，她的名字最后还是化成了他掌心的一团墨。
……要不要现在回去找她？折扇半掩着脸，闻着并不存在的她的气味。脚程不过三个时辰，如果上山的路变险了，也就再多半个时辰。现在是辰时，到那边刚好赶上她准备晚餐的时间，还能陪着她去山里挖着菌或者笋。不过天气这么冷……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置办些新衣物，顺路去市集给她买些袍子披风吧，再买几匹布料，再捎上她爱吃的糕点。这样子，大概能拖到不得不留宿的时间了。

怎么回趟自己家还要这样……处心积虑。
摘下平日戴的官帽，按着当年的样子随意拨了几下。翻出最朴素的衣物，然后把折扇揣回怀里，一切都按着当年的打扮，一出门还惊到侍奉她十多年的老仆。
“……是大人吗？真是和当年刚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嗯。我出去一下……可能三四天后才回来。”她吩咐老仆一些琐事，之后绕到杂物间取了几锭金子，不理会一路上仆人们诧异的目光，径直推开了大门。
门外，拿着相同折扇的人，斜斜地倚在石狮子上，引得路人注目。头戴斗笠，一身黑衣，男女莫辨。
也许是听到开门的声音，那人微微侧目，然后用折扇掩去半张脸。
“今天天气真不错啊，适合家中酣睡。”她说。反手取下斗笠，露出了一头金发。
“……是啊。”她迟迟作答。
“我有些饿了，能请我吃些东西吗？”她笑着走到她面前，用折扇轻轻地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脑袋，一如当年。
“嗯。”她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一如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