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花落尽子规啼（周九良）上(2)

还是看不清，小五想把他叫上前来，“周九良。”
他并没有在发呆，很快就弯腰拱手回答道：“臣在。”
“上前来，本公主有话问你。”带着稚气的声音没什么威严。
周九良没有动：“微臣身份低贱不敢上前造次惊扰公主，还请公主恕罪，容臣原地回禀。”
小五有点不满，气呼呼地说，“本公主的话你不听了是吗？”
“还请公主收回成命，饶恕微臣。”说完一下就跪下俯首在地。
好没骨气，什么都没说就跪下了。小五撇撇嘴，“我又没罚你，跪什么？起来吧。”
周九良应了一句站起来后整理了衣服又垂手站在一旁。
隔着珠帘，“你多大了？我记得你一直跟着孙太医，还从没问过你。”
周九良跟着孙太医也有七八个年头了，这些年来进出宫闱只是提着箱子静候孙太医诊断，不与他人说话，也不知道这小公主何时开始对他感兴趣。
他也只是做到有问必答，别的不多想，拱了拱手：“臣刚及十四年岁。”
小五眨了眨眼睛，“我看你不爱说话，那你念书与本公主听。”
“臣……”
不及他说话就被小五打断，“流萤，那边架子上挑一本拿给他。”

乳母站在一旁开口想替周九良拦下，“公主，周小郎君是孙太医吩咐过来侍奉汤药不能分心。”
小五不以为意，“就这一会子能误了什么事？不还有孙太医？”接着说，“流萤给他拿去。”
周九良只能伸手接了过去，“臣并不擅长于此，怕误了公主兴致。”
“我不怪罪你，开始吧。”
“臣……”周九良咽下后半句话，“臣遵旨。”
接着说，“公主想从何处开始？”
“你随手翻一页。”
“是。”
流萤拿的是本诗集，随手正巧翻到是李太白的《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周九良顿了顿接着朗声开始念。“……随风直到夜郎西。”
没有任何感情，周九良逐字只是逐句念着。
小五皱了皱眉头，“都用时调和着唱诗，你怎么一个调都没有。”
周九良为难地说，“公主是命微臣读书，而且微臣，并不擅长时调。”
叫你读书就真读书，小五扑哧一笑，“这次本公主不满意，罚你回去好好练，下次唱与我听。”
正说着孙太医回来了，端着碧绿的小碗，“公主药已煎好。”
小五一看他进来又变了脸，软声说：“孙太医我可不可以不喝药了，我觉得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