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解其中味(2)

但四大护法叱咤风云，他们醉酒后的场面又岂是常人能看见的？只有他们自己记得那唯一一次肆无忌惮的撒野和狂欢。嗯……还有夜枭子。
当狮王一本正经地把装有黄酒，白酒，红酒等各种各样的酒瓶摆满那张冥界用于议事的大圆桌时，龙莹优雅入座，微微侧身，长腿一翘，捏着离她最近的酒瓶的瓶盖，旋转半圈，歪头，饶有兴趣地阅读酒瓶标签上的文字。
“喝什么？”狮王一脸严肃，声音低沉，仿佛选什么酒事关冥界和圣界战事的成败。
大大小小的瓶子里装着五颜六色的液体：黄酒醇厚温润，啤酒清冽爽口，红酒沁人肺腑……
“白的！”鲸鲨毫不犹豫，跳过那些造型纤细秀气的酒瓶，操起一个土里土气的圆柱形大酒瓶，像倒白开水一样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
狮王赞赏地点点头，把自己的杯子推过去：“帮我也倒一点儿吧。”
鲸鲨把手中酒瓶一斜，又是满满一大杯。
龙莹抚了抚额前碎发，欣然表态：“今日无事，不妨喝一杯，来！”
说着，将面前的杯子朝鲸鲨一抛。灯光下，透明的玻璃杯折射出耀眼的亮光，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被鲸鲨稳稳接住。
他爽朗一笑，依旧满满一大杯：“好！一醉方休！”
话音刚落，三人几乎同时把目光转向夜凌云。
他蹙眉，把手中的黄酒放回原处。龙莹都选了白酒，要是他不喝，或是表露出一丝怯懦和不愿，估计一世英名就毁于一旦了。

望着鲸鲨向自己伸出的手，宛如壮士断腕般下定决心，将杯子交了出去，无奈开口：“请。”
鲸鲨一视同仁，毫不客气，还给夜凌云的，是一大杯泼泼洒洒的白酒。
“干了！”鲸鲨举起杯子，不等其余人，仰头，也像和白开水一样，“咕咚咕咚”，顷刻间，一杯见底。
他把空杯往桌上一砸：“痛快！”
势如破竹，淋漓酣畅，看他的神情，好像打胜仗也没有这么兴奋啊。
凝视着杯中无色液体，夜凌云只觉糟心。端杯，轻抿一口，突如其来的辛辣刺激着味蕾，滚烫灼伤了咽喉，真的是说不出的怪异和难受。若是顿顿喝白酒，他宁可下一刻马革裹尸，战死沙场。
正打算放下杯子，猛然瞥见龙莹挑衅的笑容和看好戏的模样----倘若拒绝，恐怕今日之事将成为冥界笑谈，再被哪个多事者记入史册……后人提及他夜凌云，绝对想不到他屡战屡胜的骄人成绩，而是满脑子的“他不会喝酒”！
罢了，赌上这条命，权当忍受一场酷刑！
夜凌云闭上眼，学着鲸鲨，悲壮仰头，烈酒入喉，其中滋味，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