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恩心偿(2)

六七十年代的农村小屋 这俩兄弟倒也挺争气，每天放学回家都知道自己做饭、洗衣服。长大后，建国回到村里，作了书法家，专门向城里的人卖书画。随名气愈来愈大，家中光景总算好了些。那些还债多出来的钱，他都攒着，只留一部分够自己和母亲用。弟弟建军在省里当会计，一个月能挣个六七百，已经算是很高了。可是，长大后的弟弟，性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对于村里的发展和母亲、哥哥的生活状况，都不怎么关注。
一九九一年，建国攒够了钱，在村里盖起了初中学校——村里原来只有一所民办小学，还是兄弟俩的母校。过年的时候，弟弟回家探望，问他：“哥，咱辛苦了半辈子，不就是为了后半生好过点吗?你歇歇吧，别操劳了，留着钱带着咱妈过过好日子，不挺好吗？”建国听了以后，脸色立马深沉了许多。

“唉，你变了。”
“嗯？我说这话有错吗？”
“说了解释的话你估计也不懂啊。”
“不说出来，你咋知道我不懂啊？哥？”
建国默不作声。
过了良久，才又吐出一句话来：“因为你的初心早已让这肮脏的世态侵染了。”
两年过后，学校建成了，村里也发展了起来，从土坯房变成了砖瓦房。建国专门请城里的老师前来任课，同时对校园绿化和设施建设十分关切，花花草草，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每次和母亲出门赶集，经过校门口，也是每每这个时候，母亲总会涌起满足的微笑，将皱纹全都展现出来说：“我的大儿可真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