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一株小草(2)
我身旁那些最好看的,最会说话的,都被那些主人或仆人,一个个带走,每次都像一场欢送仪式,他们脸上不舍的泪水,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早晨挂上去的露水。接他们回去的是一辆又一辆小轿车,银灰色的外壳,好看的曲线,就是气味怪难问的,在我们这里钉子户告诉我们那是成为贵族必要的仪式。这样的封闭又未知的仪式,我其会过分担心窒息的感觉,坐在敞篷车里,比这些铁壳子要舒服多了。
我以为这里的阳光和风雨,与大山里不同,我见过的风是陌生的,是狂躁的,就像抽在脸的大嘴巴子,还有沙粒飞舞到口鼻里,抬头见得阳光,也是那么陌生,散发着奇异的光,散在身上很不舒服。
属于我的仪式,也来临了,离别的人里还有那个钉子户,他是真心为我开心,他笑得和我一样开心。封闭的移动在笔直的街道,房屋那么高大稠密,每个家里都有一个阳台,那个悬在屋外的小盒子,最后我站到那里,望着天空就在我头顶,而身旁没有同伴,也没有朋友。我那个主人或仆人,并没有给我十分优渥待遇,想喂养她家里猫狗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照顾。无论白天还是夜晚,都没有人来告诉那窗帘背后亮光的秘密,逃离的猫和狗只会在屋里,像孩子打闹,没有听我说过一点经历,我是如山里那般不起眼。当狗不搭理猫时,那肥厚五瓣的爪子,时不时在孤单的时候,来回条件反射地拨弄着我的额头,像是缓解无聊尴尬的游戏,目光从没有看着我,脸上的钢针般胡须疲累地耷拉着。所谓讨好侍奉,只不过是不叨扰的冷落,她总带男人回来,总是随意把全身衣服乱丢一地,来过都是不同的面孔,在房间发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那是我来这个地方,初次停留地方的朋友告诉我,那是人们最爱做的最危险的事情。
我曾无数次看见她倚靠在栏杆上,一手拿着烟,一手托着那渐渐的下巴,眼神疲累无神,一句话也为对我,我从未见过她出门前,望着我灿烂的微笑,每天都是匆忙穿好高跟鞋,对着试衣镜,搭理好粉色的职业装,拨弄一下两鬓的乱发,晚上回来,一身酒气,包一丢在沙发上,趴在沙发上就呼呼大睡。嬉闹一天的猫狗,还精力旺盛的打打闹闹地发出乒乒啪啪的声响,望着这比山里还单调的日子,我开始有些抑郁,面黄肌瘦地起来又睡去。我听来传说都是前辈骗人的把戏,还是命运依然走弄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