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心月》第三回 宫墙里外(2)

久久，老太监缓缓爬起身来，走到门口有些吃力的扯下一根白布带子，寝宫四周白账募然垂下，用尽气力高声喊道：“陛下殡天。”
一时间皇宫中丧钟响起，等在寝宫外跪着的嫔妃们哭成一片，有人害怕，有人窃喜，更多的是眼色阴晴不定，只不过流露脸上的唯有万分的悲恸，太监宫女慌忙而动各自行事。
自先帝年轻时出游把自己带入宫中，并赐姓刘，刘福在宫中一呆便是六十多年，只为报答先帝一饭之恩，后来陛下登基，刘福在其中立下大功，一直兢兢业业深受器重，虽秉笔文书和掌管十二文房，不过多半时间随侍陛下身侧，要不是这半年来耗尽功力强行给陛下续命，陛下早就仙去。
对先帝刘福从来敬服，对看着长大的陛下，则生有更多感情。
景隆七年七月二十八日，顺帝崩，举国大丧。
掌印太监万学龄独自来到东宫，跪在地上，说道：“皇后娘娘，陛下已经殡天，还请早做决断。”

那妇人坐在主位上，一身白色丧服却难掩风韵，面带悲情，身旁站着颤颤惊惊的年少太子刘琦。
万学龄也不催促，安安静静跪在地上等着那人决断。
良久，那妇人问道：“我要是不同意呢？”
万学龄如同往常一样，缓声答道：“回禀娘娘，庆王殿下说了，若是娘娘不愿，那就立个长子给先帝瞧瞧。”
妇人闻言眼色瞬间愤怒至极，不过马上又迅速黯淡下去，闭上眼伸手扶住额头，冷冷说道：“就依庆王，诏书我已拟好，就放在案头。”
万学龄起身拿起诏书，“奴才告退。”
万学龄又来到皇帝寝宫，他要来拔掉最后一根拦路桩，此时一众妃嫔早就散去忙着自谋后路，寝宫中也已换上白烛，只有刘福静静守在寝宫门口，等待几个朝中重臣过来商讨太子登基一事。
万学龄走上前去弯着腰：“见过总管大人。”
刘福瞥了他一眼，“不去安排诸事，来此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