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我没想去见他

整个广场，人来人往，霓虹洒在水面上，摇晃着男人的背影。四目相对，不声不响。卢小渔定定地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却看不到他的眼睛里有任何解释。
褚洛夫右手扶在台阶上借力起身 ，缓缓弯下腰拂去膝盖处的灰尘，又系上了手腕处衬衫的纽扣，平静且优雅。他一步一步地朝着那个唯一还在担心他的女人走去。
一步一步，很慢很慢。
终于走到她的眼前，一个踉跄与卢小渔撞个满怀，他撑了那么长时间，没有想到还是在最后一步花光了仅有的力气。
他拥抱着这个瘦瘦小小的女人啊，这个容易害怕，总是担心的女人啊。他为她挡住了晚风，温暖了她斑驳的内心。他伸出左手。细细长长的手指，轻轻抚摸她脑后的长发。最后他身上所有的重量都依靠在了她的身上。卢小渔险些跟他一起摔倒在地。她搀扶着他坐到了车里。
卢小渔坐到驾驶室，砰地一声关上车门，无情地将晚风锁在车外。她双手捂着脸，肩头在颤抖。抹了一把脸，她发动汽车，油门压满疯也似的在马路上飞驰。
“你别害怕。我就是累了。我没事的。” 副驾上的男人微微睁开眼睛，气息很微弱，声音像是喘息，但字字清晰。他伸出左手将卢小渔左边脸旁的头发别到耳后。
卢小渔抓住方向盘的手握得骨节发白。她忍住抽泣的声音，撕心裂肺地冲着挡风玻璃吼叫:“你别想早点死了，好去见他!你永远别想........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呀！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呀......啊?.....你就留我一个人怎么活呀.....”卢小渔也不知道这话是质问他，还是在问自己。要是只留下她，她怎么还活得下去?这还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