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百年好合（终）(2)

“妈妈给你做了小饼干，自己去吃吧。”邱涵哄着这孩子去后面的小房间自己玩，温柔地蹲下让石头落地，看看他哒哒跑走才回神顾及张云雷。
“涵涵，对不起。我私自和小石头做了亲子鉴定，他是我的儿子。还有，她今天发了邮件给我，当年的事，我终于明白了。她要结婚了，让我告诉你，她不会做那样的事，让你放心。”
“你都知道了，我也不想说什么。我和石头不会要求你什么的，往后你想看孩子我也不会拦着。”邱涵用手捂着胸口，似乎如此便可压制住狂跳的心脏。似乎也觉得鼻酸，只是没有眼泪。她很羡慕张云雷还能哭出来，邱涵的眼泪大概已经流干了。
“涵涵，我对不住你，这些年我但凡能像个人一样好好对你，也不至于走到今天的地步。给我个赎罪的机会吧，让我好好对你和儿子。”
她摇头离开，只说从未想过让张云雷负什么责任。眼见得邱涵下了逐客令，张云雷想不到更好的办法，靠嘴吃饭的人此刻竟不能说出半句话，情急之下，拉住她的手，噗通一声双膝磕地。
邱涵跟着伏下身子，双手用力抓着他让张云雷起身。相守七年，离别五年，她从没见过矮人半截的张云雷。拽了几下，他纹丝未动，邱涵一上一下地折腾几次，脸色煞白，冷汗蒙满额头，拼命呼吸才不至于倒地不起。

才想起邱涵的老毛病，严重的低血糖，不见改善。他从兜里掏出巧克力，不由分说塞到邱涵的口中，拇指按住她人中的位置不让她就这么昏过去。“不说了，什么都不说了，你先休息一下。”扶着她走到沙发，让人平躺好，脱了自己的罩衫，好好地盖在邱涵的身上。
才知道邱涵几年中的际遇，他当年装疯卖傻本想把姑娘留住却更激怒了她。邱涵转回身去收拾一片狼藉的家事，闪婚闪离的荒诞本就让人诟病。偏偏这时候又有了孩子，父母逼她打掉，邱涵舍不得，抗争的结果竟是断绝关系。进退不得，邱涵竟更坚定，一个人生下小石头，挖空心思讨生活，一步一个坎走到今天。
张云雷数不清那个晚上自己说了多少次对不起。对不起一同走过的七年里不断的争吵和辜负，对不起搅乱她决心平静度过的人生，对不起让邱涵忍受他数年如一日的幼稚举动，对不起让她一个人迎接他们的孩子，对不起……
不知道从哪天起，她觉不出恨，而是冷，可是她不能瑟瑟发抖，她要温暖小石头，她不能剥夺孩子的快乐。眼前的人，似乎只有脸是熟悉的，他的眼泪，他的抱歉，怎么可能是从那个叫张云雷的人的身体里发出的。邱涵不想再探究了，那段非死即伤轰轰烈烈的爱情，她再也消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