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门徒(3)

那一年，我二十五岁，从战争开始我便一直跟在他身边，在他口中的十八岁成年那年开始紧紧跟随他，一直到人类为他建造了神殿，他成为人们口口相传的神明。
神殿建好了便需要侍奉者，于是人们开始竞选漂亮的人类。他坐在高高在上的神座上，离得太远让人看不清神情，我却莫名知道，他其实并不喜欢这样，大约是被迫参与，他带着浓浓的倦怠和随意。
原本跟在他身边的人大多都历经风霜，早已失去了“美貌”，我尤甚。毕竟我的脸是我亲手毁掉的。我们站在旁观席中，我看着那些年轻貌美的人类们，表面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内里却被嫉妒生出的重重荆棘勒住了心脏，滋生出毒药般的苦味。

他坐在上面已经换了好几个姿势了。他是个活泼开朗的人，应该是坐不住了。他向站在离他最近的裁判招了招手，裁判一路小跑上去，用恭敬的姿态倾听。我知道他说了什么。我张口，嘴唇无声翕动：“我身边的两个近卫会是我的亲兵，我会自己选择。其他的你们自己定就好。”我闭嘴，他也同时结束。
有些时候我会庆幸于自己的预言能力，让我清楚他的下一步动作，有些时候却为这张能力悲哀，因为失望也会先一步到来。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一次，他的二分之一中有我。
于是我成为了他身边的近卫，负责他的衣食起居。不过他向来是一个很独立的人，不习惯被服侍，于是我们的相处一如既往。在这个战争硝烟已灭的时代，他喜欢闭关修炼，常常让我们几个月不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