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未绝》（三）让我追随于你(2)

还是那狐狸道了先语，“今日，是齐玑的错，私自定下契约。但是，齐玑今后愿追随着你，以弥补今日之过。”
“哦，是麼？”
兰霜十望着面前一脸期待的容颜，心中嗤笑，追随？这么轻易就下了承诺，真是只愚蠢的狐狸。还是先探探他的底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何被困？”
闻罢，齐玑背过身去，犹豫了一下，“不知。”
兰霜十心道这狐狸不肯说实话。眼神低了下来，却看到齐玑的手在微微颤抖。
停顿了一会，齐玑似是下定了决心，“五年前我从这里醒来，身上全是沟壑纹路，踏着血，周围堆积着狐狸的尸体。头痛欲裂，身体力量四处乱窜，昏昏沉沉的从这个地下室走了出来，外面火光冲天，人们自相残杀。一片混乱。所有的人都看不见我，也触碰不到我。”说完，偷偷望了望兰霜十。
“你是说五年前，寒虚后山大火，第二天完好无损的事情？”兰霜十又皱起了眉头，手攥地紧紧的……接着，又慢慢松开了。他听过那场大火，来到南沧就有人告诉他这寒虚后山有蹊跷。
齐玑注意到他的动作，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杜家聚灵献妖，残害生灵。没想到，是为了献祭与你。怕是杜家灭门与你脱不了干系。”兰霜十根据所见猜测道，饶有玩味的望向齐玑。

果然，齐玑听完一怔，随即苦笑，原来他，都知道了啊。齐玑背负杜家一府人命。正因为他的醒来导致杜家人出现幻觉，纵火，相互砍杀，一府一百五十二口死于非命。
“可笑的是，你竟然还用这幻术将这杜府恢复的完好如初。如若不是那晚附近村民目睹了山火，无从施救，第二天看到没有变化的山头，以为触怒了鬼神，渐渐无人敢来这里。恐怕你早就被人发现了。”
兰霜十走到齐玑面前，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凑近说道：“你觉得，我会责怪你么？”
齐玑比兰霜十高了半个头。此刻听完兰霜十的问责，立刻低下了头。
兰霜十望着突然凑近的容颜，一下子往后退了退，目光微闪。
“我……”只见齐玑慌忙单膝下跪，握起兰霜十的带有印记的手。兰霜十没有挣脱，是不是要求我了？
“害人非我所愿，你能……”齐玑深呼了一口气，才道：“能接受我么？”
不知这地下室哪来的风，吹起了齐玑披散的长发，兰霜十居高临下的看着单膝跪在他面前的齐玑，戴着面具的脸毫无表情。
心里却想：“他竟不知道自己是被杜家拿来当血祭的材料，还心怀愧疚？呵，这白痴狐狸，正好可以拿来当把柄。说来这杜家在南沧声名显赫，一夜之间毫无音讯，却不料在此暗地里收集狐种，为了血祭这只狐狸，值得探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