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制作人」蝉时雨 · 凌肖(6)

“不是……”我咬着嘴里的茼蒿，奇异的味道让我总是很喜欢，就像有时候我喜欢特立独行的他一样，“总要有个理由。”
凌肖一挑眉，喝了一口易拉罐里的可乐，“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理由。就像……”他突然笑了，“你不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吗。”
“……我没有。”我急急地反驳他，“我是有原因的……”
“啧。”
坏了，我说漏嘴了。
我看着凌肖的眉眼突然一下子就变得柔和起来，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名为“温柔”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我连忙低下头，只装作不知道，压抑着因为心跳过快而变得急促的呼吸，筷子无意识地戳着酱料碟子里的食物。
“喜欢我，就直说。”凌肖的声音穿过我心间的森林，安抚过夏蝉惊惶的叫声，给予它们喜悦，却也带来苦涩，“就这么憋着，你不舒服，我也不痛快。”他说，“而且……”
我飞快地偷瞥了他一眼。
他看起来，很开心。
V.
从那天之后，我依旧如常，专心致志地关注有关凌肖的任何消息，做他众多粉丝中的一个，在暗色的背景里，在密集的人群里，轻声应和着他在舞台上的歌声。

而每次，我似乎也能捕捉到他偶尔瞥向台下的我的目光，能看到他耀眼的笑。
纹着花臂的男人也经常会端给我不同的饮料，有时候是柠檬水，有时候是苹果汁，也会有热带水果味的混合果汁，我甚至还喝到过甘蔗汁和菠萝汁。和他的外表不一样，其实他是一个很温柔善良的男人。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看着凌肖在舞台上专注弹贝斯的样子，我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忽然很飘渺。
花臂男人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了令人安心的笑容，“跟我还这么客气干什么？说吧，我保证帮你做到。”
凌肖的演出结束前，我就匆匆离开了livehouse，里面的昏暗和拥挤让我有些喘不上气。
那是我记忆里，最后一次去livehouse了。
之后很多个满眼纯白和昏天黑地的日子里，花臂男人给我发过很多条消息，他说那天之后，凌肖也几乎没再去过livehouse，所以，我拜托他帮我做的事也没有办法完成。
我颇有些遗憾。
可惜当时我没有答应收下凌肖给我的联系方式。
可能，有些事情，就是要在生命里留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