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四节：聚会（三）转校的真正原因……(6)

米迦轻轻推开门，老旧的木门随之发出“吱呀——”声音。
美术教室的内部的装修尽可能地保留了历史感，石墙上挂着中世纪风格的挂毯和古代的家族徽章，巨大的长桌造型原始而古朴，角落里摆放着圣人的彩色塑像。只不过铺设了更舒适的木质地板，让整个空间的氛围都显得亲和了起来。
一踏进美术教室的门，安东尼奥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它来自丙烯、油漆、水彩等种种颜料，还有那些立在长桌旁的、尚未完全晾干的油画。这味道让安东尼奥感到安心，但也引起了他痛苦的回忆和联想。
一位头发雪白的女士坐在长桌后，看一本Jean Cocteau的旧画集。听到木门发出的声音，她将脸从巨大的书本里抬起来。这是一位体态纤瘦而优雅的老妇人，安东尼奥不确定她的头发究竟是自然变白，还是故意染白的。她穿一身黑色的COMME des GARÇONS，还串了鼻环，在同龄人里简直酷到没朋友。

“早上好，汉森女士。”米迦跟她打招呼，“这是安东尼奥，刚来的转校生。”
“早上好。我不是说过了吗，叫我杜莘尼娅（Dulcinea）。”她不满地说。确实，“女士”这个词跟她的风格实在不相符。
“早上好。”安东尼奥跟她打招呼，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名帅气的美术老师有点眼熟。
“安东尼奥·许葛尔？”杜莘尼娅放下画集，从旁边的文件夹里翻找出安东尼奥的资料，她看着这份资料，皱起眉头，又抬起头看看安东尼奥。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似的，笑着对安东尼奥说：“安东尼奥，我认识你爸爸，你还记得吗？你很小的时候，你爸爸常带你来我在柏林的画室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