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桥残雪(2)

少女听罢此话，俏脸不禁微红，偷偷打量起张瑜，只见张瑜身着一袭白色虫兽绣纹的长袖宽袍，腰佩玉佩，头束黑纱，横插着一只木制发簪，星眸剑眉，脸庞坚毅，直看得少女心脏扑扑直跳，俏脸不禁羞红更甚。少女微微羞低着头，轻声应道：“便随公子意。”
张瑜被少女直盯着看时，心跳便快上了几分，此时听罢少女这般应答，心就已然乱上了。张瑜看着那因少女羞红低头而露出的白皙玉颈，一时间竟无法言语起来。
双方静默片刻后，张瑜开口道：“此约小生便与姑娘这般定下，届时相勿忘。”继而转问道：“还未请教姑娘贵姓，小生姓张。”
少女听后，抬起羞红得俏脸，目光些许闪躲，忙道：“小女子姓许，当垆酒家之女，张郎可呼小女子为许三娘。”
张瑜定了定自己的心神，追着少女闪躲的眼神，忽然，心中一动，便戏笑道：“许三娘这般闪躲在下，莫不是在下入不得三娘的眼。”
许三娘听得这般戏笑之语，不禁小脚一跺，把之前的羞意一下子跺没了，反辩道：“小女子这般闪躲，可不就是张公子那耀日光芒闪得小女子眼眸生疼。”
张瑜见三娘羞意收敛，便转过话题说道：“三娘过奖了。小生初至此地，人生地不熟，三娘能否为小生指点一二，小生定当不胜感激。”
接下来，两人的话匣子都打开来了，许三娘主动当起了张瑜的向导，两人相与游遍余杭郡的风景名胜，大街小巷。两人从风景名胜聊到天文地理，从家长里短聊到处世哲学，两人一见如故，又一见倾心，又相互欣赏，说不上的神仙眷侣，天造地设。

可好景不长，同年八月，塞北突厥人趁着王朝内部政治更替，率部十余万突袭太原，由于防守不力，塞北防线告急，即任不久的太宗皇帝立即下令召回所有文武官员，以议御敌之策，以遣御敌之将。张瑜作为朝廷将才，必然在征召之列。
张瑜将此事说与许三娘，并阐述其中的利害关系，三娘听罢，默然不语。张瑜同样不语，默然凝视着三娘，耐心等待三娘回答。大约半刻钟后，三娘抬起头，仔仔细细看着张瑜认真说道：“张郎也清楚，依着我的性子，我是一刻也舍不得你离开。可我需要一个时间，一个你能回来和我一起看那断桥残雪的确定时间。”说罢，三娘眸子凝视着张瑜，带着不舍，带着悲伤，更带着深情。
张瑜看着三娘的眸子，心中是说不尽的心疼，一把将三娘紧紧搂入怀中，声音满是歉意地说：“三年，三年后，无论是否平定塞北突厥人入侵，我必将回来迎娶你，此生非你不娶。”
许三娘听后，眸子闪过一丝欢喜与期盼，乖腻地轻嗯了一声，继而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非你不嫁。”继而挣开张瑜的怀抱，吻上了张瑜的唇。
然而事与愿违，突厥人在突袭后便收敛起来，做起了打持久战的准备，而张瑜也只好与突厥人耗着。这一耗便是五年，张瑜即便是已然修书数封到江南阐述自己的迫不得已，却也只能满心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