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Y148水仙】《迟迟》（下）（十障）(3)

“我这辈子就只热爱这么一个东西，”障障说，“我要费尽我的万般心思，在许多年以后，即使我不再与它为伴，只要提及它，我的内心也无法安宁。”
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没有什么抑扬顿挫的起伏，简简单单就让人热血沸腾。
“有时候我们真的很难改变环境，但是身在游戏里并不代表我就要和别人一样参与这个游戏。”
“不要圆滑，要变成星星，有棱有角，还会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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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想到疫情会这么严重。
他们被关在家里，看着每天上涨的数字。障障把自己关在琴房里，十辰于去看他，他说，“小十，我不怕，可我很担心他们。”
十辰于知道障障口中的“他们”是谁。
“我想写一首歌给这场灾难里的所有人，”他说，“希望会在缝隙里诞生。”
这一年的寒冬似乎脱离了自然规律的控制，放肆地席卷过他所知道的每一个城镇，人们被这漫长的冬季拖拽了腿脚，踉踉跄跄在雪地上匍匐。

吃饭的时候电视里在放新闻，他们放下了碗筷，觉得这场风雪离自己这么近，连筷子的尖尖都是冷的，捣在米饭里就变成了一碗冒着凉气的坚冰，戳不烂嚼不碎，只好推开了让它自己晾着。
第一次觉得寒冬似乎要捱完是三月上旬的一天，风是暖和的，电视上报着不知道第多少批从天南海北前来支援的人们，他们的面容被挡在口罩下，只露出一双双有着温暖水光的眼睛。
障障看着电视说，世界上有这么多好看的眼睛。
后来他们又在家里待了很久，情况一天天变好，红色的城镇逐渐变少，人们开始谈论风和月亮，人们各自被困在不同的窄小空间里，英雄们远赴战场，他们身后的土地上，到处都是和他们一样，沉默地驻守在家里的人民。
“小十，”障障笑得见牙不见眼，“我们熬过来啦。”
十辰于跟着他一块笑得见牙不见眼，“对啊，我们熬过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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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段时间，障障复工了，十辰于像个望夫石一样天天在门口蹲着，巴巴地等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