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胡乱写的东西搬过来(2)

『……算啦，早年就没好好和他一起拼，没得颜面去见人家。』
(五)
船夫老了。
船夫病了。
但船夫还是要撑船。
这天，船夫刚刚挣到岸边，远远看见县令来了江口。
船夫一眼认出，这就是当年的穷秀才。
秀才考上了进士，名次不太靠前，被随意安插回来当县令。
县令也认出了船夫，二人再度泛舟江上。两杯浊酒，一首野歌，倒也惬意。
县令给船夫留下了一笔银子。
(六)
船夫的病慢慢好起来。
但他也不再渡人了。
船夫用县令留的银子修了一座板桥，在岸边盖了一间小屋，船就靠在岸边，很久都没有再下水。
孩童知道了岸边老头从前是船夫，都来听老头儿讲故事。
『那老伯你为什么不再渡人了呢？』
『老了，老了。
摇得动那橹，摇不动这心啦。
不渡了，累了。』
(七)
老头做了一连串的梦。
梦里，书生傲气十足地指点江山，朝霞映在他脸上，说不出的英朗。
梦里，秀才央求他等到放榜，他却执意要回。豆大灯火下，秀才的背影显得愈发羸弱。
梦里，自己满头的白发转回乌黑，身板重新硬朗，耳边听得一个声音。
『走，和我去京城吧。』
『走吧。
这次，不回来了。』
船夫露出久违的笑容，停止了呼吸。